冬木邊郊的山上有著一塊高價的別墅區,在那裏有一棟別墅裏住著從英國而來的一對老夫婦。與他們的孫子同名的韋伯·維爾維特正寄居於此,當然,他是用了“暗示“的魔術,讓兩位老人產生了這位韋伯是他們的孫子的認知才做到的。
這裏不容易被人找到,同為英國人在生活上也好適應,條件也很優越。更重要的是:足夠清淨,工房的建立也會方便很多。
但,即使有這麼多的優點,住在這裏的韋伯·維爾維特這幾天還是一直忍不住地犯頭疼。
原因全在於正在他身旁呼呼大睡著還用超大的聲音打齁的伊斯坎達爾。
他所有的考量和本來就沒有多少的計劃全被伊斯坎達爾的熱血引出的東西給打亂了,一點兒不剩地,隻留下他在原地抓瞎。
這場戰鬥是他自己的戰鬥,隻要能體現出他擁有的力量,哪怕死在這裏都無所謂——他是做好了這樣的覺悟才來到的冬木市,也就是完全把這場戰鬥作為自己人生最重要的契機才鼓起勇氣坐飛機到異國他鄉來。結果從頭到尾就一直是被自己召喚出的這個肌肉大漢牽著鼻子走。
韋伯看著滿身都是筋肉的伊斯坎達爾那豪放的睡相,心裏的火越燃越高。他走到躺在地上的伊斯坎達爾身旁,大聲說道:
“Rider!已經不是睡覺的時間了!”
話說回來,從者需要睡覺嗎?
伊斯坎達爾在他的吵鬧下睜開了眼睛,從地上豎起身來。
“什麼啊,沒有充足的睡眠怎麼去打勝仗?這些重要的事可不能為了一點規律就敷衍過去啊。”
“但是你根本就不用睡覺的不是嗎!?我可沒聽說從者要睡覺的啊!”
“睡覺可是生活的一環啊。好了好了,別在意這些小事了。”
伊斯坎達爾伸了個懶腰,粗壯的手臂差點撞到韋伯的臉上去。隨後,他想打個哈欠卻發現並沒有什麼倦意能催生哈欠什麼的,於是正色向韋伯問道:
“比起這個,你昨天讓我帶回來的河水拿去幹什麼了?”
韋伯輕歎,眼睛往桌子一撇。桌子上麵放著一張冬木市的地圖,那地圖上沿著未遠川的水流上打著數個記號。
“算是調查了一下有沒有使用魔術術式的痕跡。但是……竟然整條河的樣本都在使用煉金術後變了色,也就是說根本不能從上下遊來判斷Caster的藏身處了。哎,隻能推測他肯定藏在能接觸到水的地方,要找的話就隻能把地下的下水道全部搜索一遍了。”
“拿回來些水就能有頭緒不是很棒了嗎。比起這個,小子,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些水裏有線索了嗎?”
伊斯坎達爾撐著下巴,用有點欣賞的目光看著韋伯,而韋伯隻唉聲歎氣一句:
“……隻是覺得要調查的話就從水開始調查最明智罷了。如果我是更厲害一點的魔術師就能知道更多了,到頭來我也隻能用這種低階手段了。”
“別泄氣啊小子,既然有所收獲了那就不是徒勞無功不是?”
“但是隻知道這點東西能有什麼用?還是得多調查一點別的東西,但下水道下麵的話應該怎麼來呢,不縮小範圍的話就太難找了……唔,該怎麼辦……”
韋伯神經上的疼痛越發刺人。是要用現在這些樣本再做一些別的煉金檢測還是去找一些別的能夠佐證的東西?他很想對空氣下手,卻無奈他沒有把固定區域的空氣打包帶回來後還能進行檢測的技術。
這時,伊斯坎達爾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急,之後的戰鬥還多著哪,清醒下頭腦再做考慮吧。嗯,要讓腦筋做些別的運動啊——所以小子,把這個買回來和我對戰吧!”
伊斯坎達爾拿起地上的雜誌,舉到韋伯的麵前。韋伯定睛一看,伊斯坎達爾給他看的那一頁是印著《大戰略》卡帶盒廣告的特別頁麵。
“現在是打遊戲的時間嗎!?”
自己跑到這裏來才不是為了享受禦宅文化之類的東西啊!
韋伯立馬朝伊斯坎達爾投以嫌棄的眼神,鬧別扭似的惱怒地背過身去。
“啊真是的!……等等。”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把生氣什麼的全部一下子拋之腦後,陷入沉思。
“怎麼了?想到什麼了?”
伊斯坎達爾看他瞬間冷卻下來,有些好奇地問道。
“整條河流都有使用過術式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