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麗、太耀眼、太想要握在手中了。
Archer看著那曾將自己一度擊敗的光,不禁在腦海中再次誕生了這樣的感歎。盡管已見過好多次,他也還是對其如初見般的感動。但這次,他也明白,這道光已不再是單純地向前方射線上的敵人們施行破滅的簡單兵器了。
那比之前更加耀眼的星球之色彩,映入了Archer的雙眸,在這個時刻,他總算是明白聖杯為什麼將“吉爾伽美什”予以了修改,卻沒有將那在其他的世界中破壞了自己數次的聖劍抹去了。
——因為就算它想要對其做手腳,最多也隻能為其加上拘束而已。
即使無法動彈,Archer仍然長大了眼睛。他要將這場戰鬥從頭觀測到結束,所以,在世界的強製力告訴他已經結束之前,他絕不閉上眼睛。
因此,緊接著,他便看見,光吞沒了那操縱著聖杯的“愛麗絲菲爾”。被光籠罩的瞬間還能從光中辨認出她的身軀的陰影,而下個瞬間,則連那微弱的陰影都不複存在。Archer並不去細想那是被熔燒了身體還是直接被蒸發掉了血液,因為在他看來,“惡”會在象征著人心的光麵前敗退,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也就是這樣,他也看著隨後發生的一切事情。不管是Ruler必須得隨著自己的主人一同消逝而去的不甘的臉,還是這整個聖杯所創造出來的世界被抑止力所吹散的過程——雖說都是一瞬即逝的東西,但他都看得特別的清楚。
他很感動,感動到不能自已。
與勝利與否沒有關係,他就是純粹地覺得,這場戰鬥和在這場短暫又漫長中與其他人的邂逅實在是太有意義了。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為人類的存在如此欣喜若狂了,他本以為這數千年來的人類隻是在徒增著數量,卻在這一夜之間完全而徹底地改變了這樣的看法。
現在,他很想快點告訴那正在英靈座上的自己:人類絕對是比人類創造之物更有意義的存在。
Archer沉浸在這樣的感慨之中,當他回過神來,自己卻是站在百貨大廈的巔峰之上,俯瞰著沉寂的深夜的街道——準確地說,是俯瞰著正站在那街道正中的Saber。
他馬上便理解了:聖杯正是在自己與Saber的交手達到最高潮的時候,將所有的人關入那個世界的吧。外界的時間可能流動著也可能靜止著,但所有人原本位於的“坐標”都是沒有變化的,所以,當所有人都從那固有結界中脫出,便是回歸了進入之前的“坐標”的位置。
而在下一秒,他看見Saber的身軀開始被金光籠罩了。於是他也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便發現自己其實也已經開始了消失,隻不過,從自己身上分解出的微粒們實在和金色的鎧甲太過相配,就像是鎧甲發出的光一樣。
“哼,可惡的聖杯。明明自己那麼肮髒,要讓自己召喚出來的東西回到應該回到的地方的時候卻要給這麼漂亮的禮物麼?——喂,Saber!這是最後的時間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現在Archer所處的這個位置仿佛是在提醒他Saber是他在聖杯戰爭中的敵人,但仔細一想,事實上兩人其實還是作為同伴的時間更多,不是嗎?考慮到了兩人之間這稍微有些有趣的關係,Archer決定,在消失之前,和Saber做個告別。
“想說的當然有,首先,是要感謝你。不僅是我自己要感謝你,飾利她也應該感謝你。從開戰都最後,不止一次地,都是你的反敗為勝拯救了我們吧……說真的,我很難想象,沒有你的話現狀會變成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