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裏,八阪走進去的那個房間中發出了各種叮當隆冬到讓人會流下汗來擔心裏麵到底是在做著什麼的的聲音。在不同的亂七八糟的響聲的最後,隨著與輕微的魔力波動同時的電流聲,高懸在天花板上的電燈忽然以閃得小男孩和小女孩眼前發白的亮度打開了。
整個房間的麵貌總算是清晰可見,而正和小男孩之前所預料的一樣,布局很普通,在這個客廳裏放著的也隻有破破爛爛的沙發、玻璃茶幾、二手老電視和在角落裏的鍾櫃以及放在裏麵的微波爐罷了。但關鍵卻是:胡亂擺放著的無數的啤酒罐、塑料便當盒和零食袋堆滿了茶幾讓茶幾再沒有半點可利用的空間的同時,竟然還有大概是用來封裝箱裝啤酒的黃色膠帶一頭黏在茶幾上一頭卻落在地上,連接著掉在了地上的零食碎片……
簡而言之,這個屋子內部的模樣除了“雜亂”和“髒兮兮”以外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來描述。隻是看著,就會讓人覺得就算從那堆生活垃圾裏麵蹦躂出一窩子的蟑螂或者老鼠可能都不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奇怪事情。
小男孩已經沉默了,而小女孩也看傻了眼。
是該說被嚇到了呢,還是說被“嚇”到了呢。那番雜亂的情景讓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的神色,卻終止於睜大了眼睛默默無語。
緊接著電燈亮起的幾秒時間後,八阪從那個房間裏走了出來,一邊把不知道為什麼撩上去了的袖口扯回了手肘的位置。盡管她一把就把衣袖扯了下來,小女孩他們卻還是稍微瞥見了八阪手臂上那亮著條紋狀的青光的魔術刻印。
“完事兒,這樣的話電力應該又能堅持差不多一個星期了!又能在晚上熬夜看電視了真好——”
話說一半,她卻突然又頓住。本來是有些興奮的表情立馬變得刷白。
“……啊,想起來了。好像電視信號那邊也還沒繳費……糟了,我還有想看的節目來著,完蛋了完蛋了,我的魔術還做不到讓信號自己跑過來啊。就算現在跑過去交錢還來得及,我全部的現金也都全部當工資交給那個黑心賤人了,沒錢繳費了啊……啊真是不幸,早知道就說先幹活再給錢,然後不要臉地再拖他個幾個月了……!算了算了,有電的話好歹就不用餓肚子啦,讓我用微波爐熱熱便當……等等!冰箱裏的東西沒有因為停電陣亡吧……!”
乍聽上去就和懶在家裏的禦宅族相同的發言裏混雜了什麼有些可怕的詞句,讓站在她家門口的兩個小孩感到了強烈到不能更強烈的違和感——當然,兩人感到的並不是同樣的東西。對於小女孩來說是對眼前這個女人的過大的前後反差,而對於小男孩來說,則是這幅簡直可以說是悠然自得的樣子讓他聯想到了更多的東西,令他越來越背脊發寒。
“對了——言靈言靈。不用站在那裏了,隨便一點要坐沙發上就坐吧,隻要不走出那個門就行。要是你們想辦法要破除言靈也無所謂,反正這兒也有我的結界,你們前腳跑出去我後腳就能察覺。電視看不了很抱歉,不過還請你們多等一會兒,讓我先把買的咖喱熱一熱……啊,桌上的零食不知道有沒有剩的,有剩的話,想吃就隨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