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份和駱夏的一樣,是黑鱗軍的調令,所屬的名字駱夏根本不認識,但是在職務上,確是風鈴前哨站的副官。
另一份則是武全的調令,粗一看毫無問題,但是仔細對照分辨,還是能發現兩者之間的區別的,後者無疑屬於偽造的。
問題是,兩份調令的職務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武全先得到了真正的副官的調令,然後再一樣模仿!
那麼大概率的,真正的副官已經死了!
軍情二處這是瘋了嗎,還是武全瘋了?不僅截殺黑鱗軍軍人,還偽造調令!?
駱夏預感到,事情可能沒有原本想的那麼簡單,其中有著他一時無法看到的詭秘。
這次的前哨站之行,似乎遠沒有到可以放鬆的時候啊。
唯一讓他猶疑的是,以資深探員的素質,不太可能會保留罪證給人把柄。那麼武全為什麼要保留著原來那份調令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高興一下下,又被新的疑惑困擾。
駱夏隻能收好兩份調令,帶著趙虎,朝風鈴村而去。
區區十來公裏的路程,以影豹的腳程自然不算什麼。
影歌森林的外圍,多是丘陵和平原地帶,而且也不全是森林,偶爾夾雜著一大片空曠草地的美好景色,在陽光下如此耀眼。
順著蜿蜒的溪流,二人不斷深入森林,沿途發現漫山遍野之間多了許多的風鈴一樣的花朵,搖曳之間還能發出清脆的嚓嚓聲。就好像小孩子的玩具風鈴那種柔和又清脆的聲音,駱夏嘴角的弧度莫名的開始揚起,有種回到童年夢鄉的美好。
尤其是當他爬上最後一個山頭,腳踩漫爛於山野的青草,入目則是滿目的風鈴花海環繞下的原始小山村的時候。他一下就被眼前的美景所征服了,忍不住駐足停留,開始放聲高吼。
身後的趙虎見狀,也莫名地開心,跟著一起開始放聲吼叫。這一刻,仿佛所有的煩惱都被拋之腦後。
這就是未來或許很長一段時間內,駱夏都要呆著的地方,他突然有種莫名的喜悅感,原本離開熟悉的興南城的不適。在這一刻,飛快的被每天聽著風鈴花聲睡去的期待所代替。
兩人的吼叫,自然引起了山下一群勞作的人的注意。
當二人鬧夠了下到山腳,卻發現這群勞作的人,居然是一群士兵!這些身穿軍服和民兵特色服裝的家夥,老老實實在那砍樹的砍樹,打獵的打獵,幹雜活的幹雜活。
駱夏有點傻眼,這和自己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樣。
來這個世界一年多了,駱夏見過了太多的強者欺負弱者,兵痞欺負普通百姓的事情。
他之所以趕得這麼急,一方麵固然是早點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另一個方麵,則是害怕自己手下的兵士,鬧出幺蛾子來。
萬一來個兵匪一體化建設,他作為直接負責人哭都沒地方去哭。
可眼前的一幕,似乎情況是倒過來了?
隨著二人的靠近,幹活的幾十個人開始圍了過來,攝於小黑龐大的流線型身軀的威懾。他們隻是站在遠處疑惑地看看穿著破條行軍裝的趙虎,又看了看衣衫破破爛爛的駱夏,
不等他們發問,駱夏隨手掏出了之前領取的軍裝,抖了抖。之前早就預感到可能會打一場,因此壓根沒換新衣服,明智。
也不怕眾人看笑話,駱夏隨手扯下破到不行的千年工服,幾下將嶄新的士官長軍服換了上去。
頓時,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黑鱗軍的軍服總體為黑色,有長靴、馬褲、以及一件沒有過膝的外袍組成,袍子非常修身。一條大大的暗金色翻領斜斜敞開向下,配上同樣暗黃色的寬大皮帶,有一種森嚴中,帶著一點點野性的感覺。
長袍的材質不重卻很厚實,似乎具備一定的防禦能力。
當然,這隻是一般的日常軍服,真正戰鬥起來,肯定會有外甲。不過,外甲什麼的駱夏根本沒見到,治安官也沒說起。
黑鱗軍畢竟是新建,像被派來建前哨站的二線部隊,顯然還要等一等。
代表著士官長的軍服上的標誌,以及調令的信息,周圍的軍士頓時鬆了口氣。紛紛開始拋下手中格調活,聚攏過來。
“我,是你們的士官長,也是前哨站的隊長指揮官。誰來告訴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眾人的催促下走了出來,他的嘴角有點烏青,仿佛和什麼人發生過搏鬥一般。
年輕人長得很一般,隻是臉上的兩撇小胡子,和細細淡淡的眉毛,讓他看起來有點油滑。
“報告長官,我是3年列兵,範九。我們來到風鈴村,和這裏的村長發生了點矛盾,他們拒絕我們入村。我們因為沒有您的命令,不敢采取更加暴力的方式。”
範九的樣子鬆鬆垮垮,根本不像當了三年兵的樣子,但至少他把事情說得很言簡意賅。難怪會被人推出來回答問題。
“你的傷怎麼回事?”
“嘿…我想進去和村民拿…不,是換點東西,被村長派人幹了出來。我自然是不願意的,所以就和人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