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棠歎了口氣,她知道襄王是向著她,可這種方法。她如何能夠承受得起?她不過是區區五品京官兒家,不受寵的女兒。這些人。哪一個不比她尊貴,若要碾死她。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林子裏一陣風過,襄王爺的人漸漸走遠。

地上跪著的人相互攙扶著起來。

陸錦棠不知該說什麼,這情形。著實尷尬。

“我派人送陸小姐回家。”李元鶴忍著疼,額上冒汗的說道。

“不必了。我順道送她回去。”秦致遠輕咳一聲,“這邊。上馬。”

陸錦棠看了他一眼,“不,不用了……”

“害怕了?”秦致遠眼眸深深的看著她。

陸錦棠眯眼想了想。重重點頭,“隻怕是許久都不敢再騎馬了。真是嚇傻了。”

秦致遠笑了一聲。

李元鶴也跟著笑起來,“今日實在是讓陸小姐因我而遭了罪,那毒針,定是為了算計我……多謝陸小姐在襄王麵前求情。你放心,此事我定會查清楚。”

陸錦棠對他福了福身。

秦致遠已經叫人騎馬回去套了馬車來。

陸錦棠上馬車的時候。直覺背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正死死的盯著她。

她回眸去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隻見幾個女孩子正相互攙扶著爬上馬背。

她皺了皺眉,難道是錯覺?

登上了馬車以後,她順手掀起車簾子,有一雙神色冰冷的眼睛和她一錯而過。

那眼眸裏深深的恨意,讓陸錦棠心下一驚。

她定睛細看,那女孩子已經背過身,和其他人一起策馬往回走了。

如果她沒記錯,那個女孩子叫郭飛燕?郭尚書家的千金?

陸錦棠甩甩頭,放下車簾。

回到陸家,芭蕉寶春忙叫楚嬤嬤給她燉安神補氣的湯來。

“小姐今日受驚不小,實在是該好好補補。”寶春歎道。

陸錦棠卻搖了搖頭,“受驚倒是小事,隻是今日怕是把縣主和李元鶴給得罪了。”

“要得罪也是襄王爺得罪,怎麼能怪在小姐的頭上呢?”寶春憤憤道。

芭蕉撞了她一下,“你傻啊,他們就算記恨襄王,又能把王爺怎麼樣呢?與其恨一個不能得罪的人,不如對付咱們小姐……”

“呸呸,你就不能說點兒吉利話嗎?”寶春臉色不十分好看。

陸錦棠鼻子一動,忽然嗅到了隱約的酒味,還有那莫名熟悉的味道。

她往窗外看了看,怎麼覺得,好像有人在暗中看著她一樣?

“你們把湯放下吧,我會喝的。今日的事情也不必太擔心,那些個貴人,也未必會惦記我這麼一個小人物。”陸錦棠安撫了丫鬟,打發她們下去。

扇門剛一關上,屋子裏的酒氣和那種熟悉的味道就立時更加濃鬱。

陸錦棠微微皺眉,身後卻猛地一暖。

一個堅實有力的胸膛,緊貼在她的脊背上。

陸錦棠身子一僵,“你……”

“別說話。”身後的男人說道,“我就喜歡你身上恬淡的味道。”

說著,他歪著腦袋枕在她的肩頭,深深的嗅著她脖頸間甜甜的香氣。

陸錦棠渾身僵硬,臉色也冷凝下來,“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