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行動格外緩慢,提心吊膽的防備著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
那道士卻忽然發現了什麼,他猛地停住腳步。在牆上摩挲。
“怎麼,有機括?”沈世勳低聲問道。
道士沒回答。隻有他能瞧見東西,旁人都隻能安靜等待。
卻隻聽哢喳一聲。不知那道士扳動了什麼。
牆上當真有變化出現,漆黑的洞中忽然出現的隱約的亮光。
牆壁上宛如點了昏暗的燈,雖光芒如豆。但在這漆黑無邊的洞裏,也足夠明亮了。起碼能讓一行人看見腳下的路了。
“是螢石。”沈世勳看著牆上發出光亮的石頭說道,“先前這螢石藏在石壁後頭。”
眾人舉目望去。一溜的螢石鑲嵌在牆壁上,緩緩向裏蔓延。
太子朝親衛們打了個手勢。
兩個親衛並行在前頭為眾人開路。
越往裏走,眾人的心情越是緊張。腳步越是放的輕緩,速度自然也越發的慢。
“哥哥。再送來七對童男童女,讓我喝了他們的血,我就能讓你在二十年內,都維持在三十歲青壯年的體態!”洞中深處突然傳來一句說話聲。
把眾人嚇的險些驚叫出聲。
再聽這沙啞話音裏的意思。更是叫人不寒而栗。
七對童男童女?喝血?人血?
洞中似乎有陰風撲麵,還未看見說話的人。眾人的汗毛卻是全立了起來,雞皮疙瘩更是起了滿身。
太子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正欲打手勢,叫人繼續前進。
裏頭那沙啞陰森的聲音又說話了,“你何時能治好我的腿,我的眼?”
眾人借著淡淡的熒光,彼此相視一眼。
裏頭那人腿腳、眼神都有毛病?
這樣似乎就不是那麼可怕了吧?
太子親衛壯著膽子,繼續向裏行去。
“哥哥?”裏頭那人似乎聽出了異常。
他盤動了幾下。
“小心暗器!”道士低喝一聲。
牆壁上有暗口出來,嗖嗖*了幾隻冷箭。
沈世勳拽著陸錦棠的手,猛地向前竄出幾步,躲開暗箭的同時。
他們也最先進了洞中開闊之地。
這裏大約有二十幾平米,像是個極小的小戶型。
裏頭擺著一張床,一張石桌,桌旁有一隻石凳。
地上鋪著大紅色的地毯,但那紅色並不均勻,有些地方顏色深成絳紅,有些地方則淺還是鮮紅。
這暗室裏應有風道,看起來密閉,卻一直有涼風吹拂。
風裏夾雜著一股渾濁的血腥之氣。
陸錦棠皺眉想了片刻,立即挪著步子,從那絳紅色的地毯上,推開幾步……那不是地毯的顏色,是幹了的血……
“你們是什麼人?”床上那人說話了。
那人光頭,頭上有戒疤,眼睛圓瞪,卻似乎並沒有焦距。
牆上有淡淡熒光,他卻似乎看不見人在哪裏。
陸錦棠沒細看他的臉,螢石的光亮,不足以讓她看清他的五官。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手上,因他手上捧著一隻不大的罐子。
罐子裏裝著一隻白麻布縫製的娃娃。
陸錦棠不知為何,視線一隻離不開那娃娃,看見那娃娃的時候,她心頭竟猛然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