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初雪過後,陽光一片大好,君墨下朝後,特地單獨召見了秦錚。君臣二人寒暄片刻後,君墨就將話題引到了正題:“君言原是我朝王爺,對我朝用兵戰防了如指掌,此時他聯合外敵謀反,著實棘手,還望老將軍能重掌軍權,為國家效力。”
秦錚一聽君墨這話,心想,這是有求於自己了,他麵上畢恭畢敬,心裏卻對君墨十分的不滿。
君墨看秦錚笑而不語,輕輕扯了扯嘴角,對旁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會意,很快就把江淩玉領了進來。
江淩玉一身素衣,頭發隻用木簪鬆鬆地挽起,他長的並不女氣,但是如此精致的五官拚湊在一起,讓人初見驚豔,再見依然。隻是如今的他,眉目依舊,但眼神及眉宇間,卻少了曾經的英氣和銳利。
江淩玉並不知道君墨叫他何意,他走進後才看到秦錚,心裏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氣跪下行禮。
君墨沒有去看江淩玉一眼,反倒對早已兩眼發直的秦錚言道:“朕聽聞秦將軍跟他有些摩擦,從現在起,他就歸你了。”
“皇上!”君墨的聲音如五雷轟頂一般打向江淩玉,他猛抬頭看向君墨。萬不敢相信,君墨,竟然要把他送人!還送個秦錚這樣的人!
“怎麼?你不滿意?難道非要讓朕賜你死罪?”
“臣,寧願一死!”
“不知好歹的東西!”君墨砰的一聲將手裏的茶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瞬間水花四濺,杯周的桌子濕成一片。
江淩玉寧願君墨將怨氣發泄在自己身上,至少他還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憤怒,還能知道對方在意自己,可現在,他從君墨眼中看到的,隻有冷漠,仿佛在看一件可有可無的物品一般。
太肮髒很難拿得出手,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秦將軍,他可是隻會咬人的貓,你可要看好了,免得他回頭反咬你一口。”君墨起身而出,甚至連再多看江淩玉一眼都沒有。
“哈哈,臣早已知曉,皇上放心,他就是隻老虎,臣也定當拔了他的爪牙!”
“哦?是嗎?那,朕就敬候佳音了。”君墨故意將尾音拉長,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江淩玉低頭不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秦錚走進將軍府的,隻知道等他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在屋子裏四目相對了。
“我說過,咱們來日方長,你看,這麼快不但又見麵了,而且,連身份都不一樣了。”秦錚得意地看著江淩玉的雙眼漸漸染上怒氣,繼續道:“不過,本將軍卻瞧著你最近似乎憔悴了不少,能將晉王放走,還能活到現在的,怕也隻有將軍一人了!”
秦錚也不管江淩玉理不理他,繼續說道:“不知將軍可否記得,5年前,我隻用食指微微抬了一下將軍的下巴,便被人暗地偷襲,將我食指跺去,將軍不要告訴我不知道指派來偷襲我的人是誰。”
江淩玉聞言,驚詫之情無以複加,秦錚沒說是誰,但是江淩玉卻猜了個七七八八,隻是這件事,君墨從不曾跟他提及。
“其實我很好奇,他連我的一根手指都容不下,又怎麼會容得下你天天跟君言同進同出?後來我明白了,想知道為什麼嗎?”
秦錚不顧江淩玉越來越陰沉的臉,繼續道:“因為他需要這樣一個幌子,來掩飾他自己,這也是為什麼先皇沒有把皇位傳給晉王的一個主要原因。這個小皇帝,當真是城府極深啊!”
“放肆!”江淩玉猛抽出身旁掛著的佩劍,劍尖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直指向秦錚的心房:“秦將軍也是兩朝元老,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議論皇家是非,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