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玉的話還沒說完,君墨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頸將他禁錮在牆角:“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你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自己既可以逃走又可以殺死我們的機會……”
江淩玉說著話,隻感覺他脖頸間的力度越來越大,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君墨將眼睛微微眯起,從江淩玉心甘情願跟君言走的那一刻起,他就應該完全把這個人視為仇敵,可每次真的要下殺手的時候,自己卻莫名有些無力,尤其是看到江淩玉那雙憂鬱的眼睛,總是像錘子一般敲打著自己內心最柔弱的地方。
君墨手腕一個用裏,將江淩玉甩了出去,胸口重重地撞擊在桌角,引起一陣巨咳後,吐了一口血才漸漸緩了過來。
“你還真是熟悉我,看來這麼多年,我倒是給自己養了一個禍患!”君墨不是沒注意到江淩玉的身體又多差,隻是此刻的立場讓他將這些刻意忽略,留下的,傷人的話語和冰冷的眼神!
“如果你想跑,現在是個絕佳的機會,不要再等了,等皇上出了邊境,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咳咳……”
江淩玉捂住胸口急劇地喘息著,君言找過很多大夫給他看,他也很配合地吃藥,可自己的身體卻沒有一點好的跡象。
君墨沒有說話,看了江淩玉好一會兒,他知道這次江淩玉幫了他很多,他也知道解藥極有可能也是江淩玉給他吃下的。他緩步走近江淩玉,聲音放柔,低聲地問:“當日朕的問題你並未回答,若要你在朕和君言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回答朕!若你說選朕,朕,可以不計前嫌……”
“不計前嫌?”江淩玉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連嘴角的血漬也變的異常妖豔:“不計前嫌又能怎樣?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皇上是留我打仗呢還是做個床上的玩物呢?等哪天玩膩了,以一個以色侍君的名字將我殺了,或者直接打入冷宮,讓我自生自滅?”
君墨聞言,墨色微微一震,輕輕抿了抿嘴,還沒開口說話,江淩玉便繼續道:“皇上若再不離開,我可要喊人了,我敢保證,皇上今後再無可能逃走!”
“你!”君墨仿佛被人用鈍器狠狠擊中了胸口,他踉蹌了兩步,用了很大的定力才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他沒再說話,叫來暗衛,正欲離開,突然扭頭看向江淩玉,對暗衛道:“把他帶走!”
等君言趕到時,屋內早已沒了人影,君言環顧屋內,隻覺得地上那灘早已幹涸的血跡異常刺眼。
他垂目,斂去所有的情緒,隻冷冷地吩咐道:“不必追了,傳令,所以人,連夜趕回齊軍大寨!”
這一路,君言請教的所有名醫均如出一轍:“公子氣結於心,憂思成疾,再加上身體舊傷不愈又舔新傷,恐怕……”
君言不知道讓江淩玉回到君墨身邊是對還是錯,但是無論如何,這應該是江淩玉的心願吧。
君墨這一路完全沒有君言那般憐惜江淩玉的身體,馬背上一路顛簸,直奔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