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她!
杜雨桐嬌花軟蕊,已經備受淒苦,如何再能讓人狠狠摧殘,在狂風暴雨中輕顫受苦?
他自會心疼,又如何能忍?
不如,讓阿瀅這個潑婦背鍋!
諸多目光一下子凝聚在阿瀅身上。阿瀅心裏雖然忿忿,可麵上卻倒似淡然了許多。
隻見阿瀅不覺輕笑,甚至有幾分瞧不上的樣子:“崔郎君,你說這樣子的話兒,誰會相信?誰不知曉,你最厭惡我了。你又怎麼會瞧上我?”
崔清元微微一堵,竟有幾分不自在。
他從來沒說過這樣子的謊話,他自詡自己正直清貴,他原本也知曉這是不該——
可是,可是都是這個女人自找的!
都是她自個兒不好!
他原本以為阿瀅會慌亂無措,字字句句接力辯白。當然一片慌亂之中,自然也是不會有人相信。
隻當,阿瀅是被戳穿了畫皮,自是會胡言亂語。
卻沒想到,阿瀅居然如此淡然,一雙眸子輕盈如許,竟不覺透出了幾許嘲諷。
崔清元反而不覺有些慌亂,隻覺得這個女人一雙眸子太鋒銳,刺得自己個兒心尖兒微微發慌,甚是可惡。
“隻怕,你外邊當真有個,可又上不得台麵,就將事情扣在我的身上。這樣子無恥的事情,你居然也是做得出來。”
阿瀅隨口說道。
老實說,她是秉持最後一點良心,不為別人,給謝蕪留最後一點顏麵。
縱然知曉謝蕪這樁婚事是好不了,也沒必要人前將謝蕪的臉踩到足底。
雖然,謝蕪對她這個便宜族妹並不好。
可無論怎樣,謝蕪終歸是一個癡情女。
如今幾句話,最好是這崔郎君知難而退,別逮著自己咬。
否則,休怪自己不客氣。
阿瀅已然是語出警告,她有的是法子,將崔清元撕得好似花兒一樣。
崔清元也不覺微微一堵,甚至不自禁的感覺到了幾分危險。
然而他卻是不可置信。一瞬間,崔清元眼神竟不覺透出了幾許惱恨。到底是個女人,她憑什麼在自己麵前如此驕狂。就好似那次,這個女人居然將自己貶低得一文不值。其實,崔清元甚至有些記恨的。他還以為謝家會賠罪,沒想到自己這個未婚妻也沒做什麼。因為如此,崔清元甚至對謝蕪也有幾分不滿。
口口聲聲說極愛自己,卻容族妹對自己如此作踐!
這所謂的愛,怕也是沒多真。
這許多念頭,一下子湧起在崔清元心頭,讓崔清元一顆心尖尖,不覺如此沉了沉。
他慢慢的扭過去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腦海裏滿是杜雨桐的影子,口中卻自帶柔情:“阿娥,事到如今,你還顧慮那些做什麼?你我真情,可是絕不能讓所謂婚約給阻攔了。”
他言語終究有了一縷狠毒。
其實他未必不知,毀去了謝娥的名聲,會讓這個女孩兒怎麼樣。
可是,可是這都是這個女人給自找的。
別人尚自將信將疑,畢竟眼前這一幕恨有些別扭。
而之所以這般別扭,其原因無非是因為阿瀅那寧潤甚至有些漠然的氣度!
然而縱然是如此拙劣,卻有人相信了!
而這個相信的人,當然是謝蕪。
謝蕪今日大受打擊,而她一直便認為,阿瀅是不吉利的。且她心口,本來就有一根刺。那就是那日自己及笄禮,那個崔冰柔來鬧事,因為花癡韋玄而動手。這個族妹,動手也便罷了。卻偏生拿了鞭子,而那個鞭子卻是纏在了崔清元腰間的。那可是親近的物件兒,就連自己,也不好意思將崔清元腰間的墜子給扯下來。
可是這個不知輕重的族妹居然動了,居然還沒覺得如何大不了的。
這足見這個族妹,甚是輕浮!
說不準,那時候就是故意撩撥。好好的有了未婚夫,居然還勾搭自己的崔郎。
不錯,阿瀅是羞辱了崔郎,可那又如何呢?
說不準,就是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力,這些女人勾引男人,是不擇手段的!
定然是覺得,尋常的獻媚,不能動搖崔郎的心,就反其道行之。
那根刺,那早早釘入了謝蕪心中那根刺,如今便是將謝蕪一顆心,刺得鮮血淋漓!
“謝娥,你為何如此的恬不知恥,你,你居然是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
謝蕪不覺厲聲言語,她甚至衝到了阿瀅麵前。
阿瀅心裏歎息,自己這個便宜族姐,大約也是瞧不見自己如今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可悲。
就是個笑話。
“你,你有未婚夫婿,韋家兒郎,如此優秀,你,你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