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難逃劫數(1 / 1)

韋玄內心浮起了冷銳,哼,出身下賤,似乎總比不能留後好。

他本不欲揭破這樁私事,因為這會讓自己麵上無光。

可是事到如今,既然此事已然是被揭破,他已然是破罐子破摔。

韋玄是並不習慣,被別人以如此猜測目光打量的。

是,他不喜歡!

那些人目光之中蘊含了對自己的質疑,乃至於鄙夷。這於事事追求完美的韋玄而言,甚至成為了一樁極為煎熬的事。隻不過既是如此,此事已然無可挽回,鬧得人盡皆知,他至少竭力護住自己還能擁有之事。

映月這個婢子汙蔑,乃至於韋夫人開口,可那又如何?他韋玄本便是韋家一手調教,予以將韋家發揚光大的繼承人。如今韋家上下,均以自己掌控。

難道雲漢皇族欲圖展露除去五姓子的心思,要生生將朝廷動蕩?

“陛下,求寬恕阿母禦前胡言亂語之罪,她亦並非故意說謊,不過是,犯了病,故而這般胡言亂語。”

事到如今,韋玄自然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沉聲言語。

雲帝暗中一攏眉,作為一個身體孱弱的陛下,其實他並不願意將這件事情鬧騰得極大。可是饒是如此,韋玄如此姿態,還是惹得帝心不悅。

韋玄並未曾跪地求饒,反而暗示,如今貿然處置,怕會惹得世族驚惶。

哼,一個妓女所出貨色,何至於如此大言不慚。

聽聞了韋玄的身世,雲帝內心之中,也是不覺油然而生一縷輕鄙。

如此言語,卻也是讓雲帝一陣子的不喜。

隻不過雲帝養病多年,他已經習慣,讓別人替他以強硬姿態拒之。

而這個人,如今卻是蘭皇後。

擔著天下妖後的名聲,蘭皇後實際上說的不過是雲帝心中愛聽的言語。

韋夫人已經被韋玄氣極了,阿瀅在一旁瞧見了,倒是並不覺得怎樣。

說到底,韋夫人雖然對韋雪有幾分愛惜之意,可終究還是及不上韋夫人自己要緊。

本來韋夫人是傷心欲絕,卻仍然是萬分忌憚,並未想過如此現身,當真替韋雪主持公道。

饒是如此,此刻一道宛如冰雪般女子嗓音嗓音響起,掠動了幾許憤色:“事到如今,韋玄你仍然是垂死掙紮,連韋夫人也是言語汙蔑。”

說話的女子是靈雨,她麵若寒霜的麵頰,浮起了一股子的涼意,縷縷生輝,令人不覺為之而心悸。誰都知曉,靈雨是蘭皇後手下的臂膀,自然也是受寵。說出來的話兒,也是代表蘭皇後心意。

“你處處做惡,事到如今,卻也是仍然不知曉悔改。”

靈雨冰霜般的麵容,透出了一股子嫣紅:“三年之前,你欺辱崔冰柔,便是在元郡的靜安寺之中,你將崔冰柔推入了菊花叢中,奪了她那處子之軀,讓她備受煎熬和痛楚。你,你竟然是做出了這樣子的恬不知恥的無恥之事。”

靈雨素來高傲,也是極不喜愛崔冰柔那媚視煙行的樣兒,可是饒是如此,靈雨也是絕未曾想到,崔冰柔是被人如此強迫。

“此事,當時的圓安師太,也是眼中窺見,瞧得清清楚楚的。隻不過她是出家人,又不想摻合這世間俗事,故而也是隱忍未語——”

話雖如此,其實別人也是知曉,圓安師太畏懼的恐怕不是俗世的塵埃,而是韋家的權柄。

韋玄臉上的肌肉輕輕的顫抖。

那一日,他占據了崔冰柔的身軀,他自然也是不愛那個女人,可是仍然是不自禁的透出了一股子的興奮。誰讓崔冰柔欲拒還迎,這樣子的不知好歹,居然膽敢瞧不上自己。她可知曉,她拒絕的是怎麼樣一個高貴的男子?

縱然隻是玩玩,這個遊戲能叫停的,也隻能是自己,而不是別的人。

如今,他自然不記得,那時候暗中是不是有那麼一雙眼珠子,如此窺視自己了。他唯一記得是,那時候天邊的夕陽,好似血一樣的紅。

然而如今,韋玄卻是知曉圓安師太素來也是德高望重,又與藺家虞氏很是親近,並且時常出資散發米糧。圓安師太,可謂是名聲極隆。

再來靈雨固然是蘭皇後的人,可是蘭皇後很尊重這個女官,並沒有讓靈雨沾染多齷齪的事情。而靈家名聲一向也是極佳!如此一來,以靈雨名聲,很多人都不會相信,這個靈雨會說謊。

隻見一旁一個婦人驀然輕輕的摘下了麵紗,居然剃去了滿頭青絲,赫然正是圓安師太!

韋玄一顆心頓時也是不覺沉了沉。

這一切,自然也是安排好了的。

隻怕今日韋雪不鬧,自己也是難逃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