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呼。。。呼。。”沉重的喘息聲中夾雜著慌亂,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拚命的奔跑著,他時不時回頭望向身後無人的街道,似乎有什麼可怖的東西在緊緊的追趕著他。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街道旁的路燈散發著一股昏暗的燈光,勉強隻能照射路燈正下方的一小塊地方,這極大的影響了少年的視野,少年隻能看到兩三盞路燈之外的路麵,再遠便是深深的黑暗。
偌大的城市中空無一人,隻有少年奔跑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的擊打著少年的內心,腿部的肌肉已經開始疲軟,心髒也一樣疲憊不堪,疲憊的身軀讓少年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可就在少年放鬆自己的一刹那,一個奇怪的聲音從身後的黑暗中響起,“碰。。碰。。”聲音的節奏不緊不慢卻沉重異常,聽到這奇怪而沉重的聲音,少年咬了咬牙,再一次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那奇怪而沉重的聲響漸漸遠去,少年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隻要自己稍有鬆懈,那聲響就會在自己身後不遠處響起,逼迫著自己繼續奮力奔跑。
不能繼續在街道上跑了,自己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繼續下去被身後的東西追上是遲早的事,看了看街道旁邊的黑暗,少年知道在那黑暗中有無數的建築,這裏是自己生長的城市,自己對它了若指掌,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除了街道路燈發出昏暗的燈光以外,整個城市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城市裏的人類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自己。
盡管黑暗中可能隱藏著什麼未知的危險,但是少年還是決定要冒險一試,自己的身體已經逼近極限,再不想辦法甩掉身後的東西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被追上來也是遲早的事。
下定決心之後,少年立刻朝著旁邊的一棟建築物衝去,借著路燈那微弱的燈光,少年勉強看清了建築旁邊有一條小巷,沒有絲毫猶豫,少年衝進了小巷,扶著牆找到一處兩棟建築的夾縫之中,悄悄的躲了進去。
少年沉重的喘息著,身體貪婪的尋求更多的氧氣,“碰。。碰。。。”奇怪而沉重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少年壓住了自己的喘息的聲音,緊張的側耳聆聽著。
“碰。。碰。。。”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少年悄悄從牆角探出頭來,看向了前方昏暗燈光照射下的街道,那緊緊追趕自己的東西應該就要現身了。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少年的心也一同緊張起來了,一直以來追逐自己的東西終於要現身了,少年也很想知道能發出這種奇怪聲音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碰。。碰。。。”聲音已經近在咫尺,估計下一聲或者再響幾聲之後少年就能看清楚追逐自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了,然而少年等待了數秒卻再也沒聽見下一個聲響,就好像它憑空消失了一般。
少年長長的疏了一口氣,身體不由自主的靠著牆壁滑落在地,雖然自己沒有弄清楚那東西的真麵目,但是這一次自己似乎終於擺脫它了!
就在少年還在暗自慶幸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少年本能的抬頭朝自己頭頂看去,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啊~~!”少年猛的從黑暗之中坐立起來,透過身邊的窗戶,能看見城市中那五彩斑斕的霓虹燈。
“啪”的一聲輕響,房間的燈光被按亮了,原來剛剛少年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誌昂,又做噩夢了?”進來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少婦,“媽,沒事,不用擔心我,”少年從床上坐起,他全身都已經濕透,被冷汗濕透,“你快回去睡吧,我坐一會就好了。”
聞言,少婦也不再多說什麼,默默的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被稱作誌昂的少年看了看擺在床頭櫃上的鬧鍾,淩晨2點31分,“哎~~”少年深深的歎了口氣,“看來還要再做一次噩夢。”說完,少年再一次緩緩的躺下。
看著臥室的天花板,少年暫時沒有了睡意,從上個月開始,自己就開始一直被這個奇怪的噩夢所困擾,無論自己怎麼逃跑,怎麼躲避,每一次總是會被那道奇怪的黑影所驚醒,自己卻連它的真麵目都從來沒有見過,真不知道這個噩夢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臥室外的客廳中
“誌昂又做噩夢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看著從少年房中退出來的少婦問道,“嗯~”少婦輕輕的點了點頭,“已經快一個月了,不知道誌昂還能撐多久。”
“看來我們的結界起不了什麼作用,”中年男子的話語讓人覺得很是奇怪,不知道他所謂的結界是什麼,“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夢魘的躲藏地。”
“就目前誌昂的精神狀態來看,”少婦似乎並不覺得男子的話語有什麼讓人奇怪的地方,看來他們似乎了解少年噩夢的源頭,“夢魘的入侵還沒有成功,不過你說得是,如果我們不盡快解決夢魘,誌昂遲早會被夢魘掌控精神繼而失去生命。”
“我估計夢魘還會再一次入侵誌昂的精神世界,”男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繼續外出搜索,看能不能找到夢魘入侵的痕跡,你繼續在家裏加強結界強度,不管有沒有用,我們也隻能盡力而為了。”
“嗯!”見少婦再一次點了點頭,男子便轉身朝門口走去,“你自己也小心一些。”
“我知道。”男子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少婦則坐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雙眼,她的周邊發出一道微弱的藍色光芒,一閃即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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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響過。
被稱作誌昂的少年低著頭坐在自己的課桌上,絲毫沒有因為下課鈴聲所動。
“張誌昂,醒醒!”一名少年來到他的麵前,推了推他,原來張誌昂正以這樣的姿勢補充自己的睡眠,課桌上堆放的書籍擋住了講台老師的視線。
張誌昂睜開朦朧的眼睛,看了看推自己的少年,“幹嘛?”
“說!你這段時間晚上都幹什麼去了?天天上課就打瞌睡,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是都告訴過你了麼?你怎麼還問?”“什麼噩夢纏身,你以為我是白癡麼?”少年似乎壓根就不相信張誌昂的說法,他壓低了聲音繼續問道,“你偷偷告訴我,是不是悄悄和哪個女生幽會去了?”
“是啊,我也覺得楊瀟說得在理,”就在這時另一名少年突然從張誌昂身後蹦了出來,“我們都是兄弟,你這樣瞞著我們似乎不太好吧。”
“符峰,你知不知道這樣突然跳出來會嚇死人的。”張誌昂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一臉被驚嚇過度的樣子。
“你別裝,今天你要是不交待清楚,你可別想安安穩穩的繼續睡覺,”楊瀟一臉壞笑的看著張誌昂,“我會給老師打小報告的。”
“你們。。。”張誌昂看著兩個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一臉的無奈。
忙於爭論的三人絲毫沒有察覺,教室堆放清潔用具的角落裏,一隻飛蟲靜靜的看著三人,它是從張誌昂走出家門的那一刻一直跟著張誌昂來到教室的。
地球 Z國某地 張誌昂家中
“昨天又是一無所獲,”張誌昂的父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下去我們恐怕無法完成我們的使命了。”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親自潛進誌昂的精神世界之中,阻止夢魘!”張誌昂的母親咬了咬牙,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那是下下策,”張誌昂的父親似乎並不讚成這樣的做法,“在夢境之中,夢魘的強度不是我們這些低等巫師能夠抵禦的,稍有不慎,連我們也會在誌昂的夢境中灰飛煙滅的。”
“那你還有什麼辦法麼?”張誌昂的母親看住了張誌昂的父親,眼神之中滿是堅定,“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夢魘的藏身之地,根本就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咚~~咚~咚”張誌昂的父親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麼,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夫婦倆對視了一眼,“誰啊?”張誌昂的父親才開口問道。
門口響起了一道渾厚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我來自風之大陸。”聽到這句話,夫婦倆本來陰沉的臉慢慢得變得明朗起來,空氣本來壓抑的氣氛瞬間一掃而空。
張誌昂的父親三步並做兩步跑到房門前,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一位近兩米高的壯漢,他身著十分奇特的服飾,除了有兩個不知道用什麼動物的毛皮製成的護肩之外,基本是裸露著上半身,一身彪悍的肌肉看上去是如此狂野!身上那幾道觸目的傷疤似乎在告訴大家,他一定是有著非比尋常的故事。下半身也隻穿著一條用同樣毛皮製成的齊膝短褲,背後的腰間別著兩把尖銳的短柄戰斧。
“天界人?”夫婦倆同時問道,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夫婦內心已經確定了來人的身份,那是地五族血脈中一份特殊的精神烙印,能夠明確感應到天界之中某些特定人群的烙印,而這個壯漢明顯就是精神烙印中那群特定人群中的一個。來人點了點頭,“長老命我來相助你們亡靈巫師一族。”
“太好了,你來得正是時候,”夫婦倆趕緊讓了讓身子,“來,我們進來談。”
夜 地球 Z國某地 張誌昂家中
張誌昂已經安然入睡,隻是他並不知道,他的父母在的他的房子周邊合力布下了比往常還要強大的結界,而天界人似乎代替了張誌昂父親原本的工作,外出搜索夢魘。然而這一夜卻反常的平靜,夢魘並沒有前來侵擾張誌昂的精神世界,沒有進入張誌昂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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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誌昂今天神清氣爽,久違的安眠,讓他十分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