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離開,立翁氣問顧青青怎麼回事。顧青青隨意回了句:“沒什麼”後也離開了。時辰也不早了,屋裏的人也各帶各的狐疑散開休息去了。第二天顧青青起來,自己便開始收拾起來,換了身明黃色的女裝,簡單梳了個半披式發髻,淡塗脂粉。“心情不好的時候呢,就該換換妝容”,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上一次穿著這種類型的女裝出門,還是她央求著公子出去踏青的時候,記得當時她收拾好之後,竹屋外,青葉和立翁已經站在司容旁邊。三人瞧著她如此收拾,皆是呆了一會不說話,平日裏的她實在太隨意了。後麵還是公子咳了咳道:“綠曇好了,那走吧。”於是三人出了竹屋。竹林裏,青葉瞪了眼顧青青道:“你非要出門做什麼?”
顧青青不滿:“為什麼你能出我就不能出?”
青葉還想說什麼,被司容止住了:“青葉,我同意她出了的。”說完暗暗向立翁和青葉眨眨眼睛。立翁憋笑。:“不就是公子受不了某人哭唄。”於是立翁也咳了咳。拍了拍青葉肩膀。四人極不和諧的出門踏青去了。
深吸一口氣,再將這口氣狠狠吐出。顧青青抿嘴笑笑:“往事已矣,未來可期”。簡單收拾了一些必須要用的物品,依舊拿了鬥笠,出了房門。
屋外,空無一人。
此後半年,九月,她與孫弗行一起創立玉衣坊,兩人開始沒日沒夜的研製衣服樣式,同時吩咐小碧秘密尋了些刺繡高超且不懼生死的繡娘。製出一些衣服後,便開始一件件往自己的身上穿,蒙著麵。重金請許多畫手來畫出一批精美的衣服畫品,她負責女裝,孫弗行負責男裝。二十日完成了開業儲備。
十月,玉衣坊開業,製衣規定是:“每月隻出五件衣服,量身定製隻能每月初一預約”。東家背景設定是來自瓊水郡神秘製衣世家,孫、顧二人開始設計製作大量類似於簡報的竹片對外宣傳,並編造各種關於玉衣坊的傳言,傳過大街小巷。玉衣坊裏裏外外擺著精美的屏風,屏風上是精美的衣服畫展,中間掛一些製好的樣衣。以君亦辰、左子季、司容、司玲等人為開始的帶貨人。君亦辰、左子季自不必說。司容經常在望江樓談琵琶,不知道司家與君亦辰具體的合作內容是什麼,但司玲會經常以望江樓第一姑娘的身份跟君亦辰出入各種宴會。因而,玉衣坊因其稀有與精美與傳說,且不畏權勢,製衣隻看預定先後,瓊水獨有的飛花鏽,其他衣坊也模仿不來。盡管價格極其昂貴,玉衣坊在臨督城成為了傳說,是以權貴豪門以擁有其一件衣服而驕傲不已。一時之間成為臨督城的製衣聖坊。
十一月,玉衣坊開始根據預約,登門量取尺寸,所有製衣人,皆以鬥笠遮容。
十二月,玉衣坊開始推出玉衣茶花會,邀少量曾經的顧客參加。茶花會主要做的事便是閑話京都衣美、推出下月新款,並會在茶話會上抽取五位幸運者,給出特別製衣名貼。擁有這些名帖的人,不論在什麼時候,不論當月預約是否已滿,皆可以為其量身製衣,並且價格減掉兩成。
就這樣,一月複一月,顧青青和孫弗行掩在麵紗之下絞盡腦汁,或是因著名單上的預定,或是因著本月將推的茶花會,或是因著被製衣和茶花會掩蓋的謀劃。還好每天都焦頭爛額,她才掩住了刻骨的相思。每每醒來,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快了快了,等玉衣坊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保障公子的安危,我就可以去見他。到那時,我不會再卑微怯懦,而是坦坦蕩蕩跟他說:“我想要護著的人,不管過程如何,我做到了。”不卑不亢、理直氣壯。”
顧青青已然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辰王黨。每月十五,他都會喬裝前往君來酒樓,用自己收集到的情報,換取公子的消息。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新的一年十二月,玉衣坊的影響力甚至影響到了南安皇室。司玲也成為了全臨督城第一美人,甚過臨督城最有名的花魁。在這個不是很冷的冬日裏,他們將一切劃下了句號。這一年以來,左子季擾亂了南安的內政,換上一大半自己的人。顧青青緊緊握著朝臣的親屬,洞察朝臣的風向。皇宮內,司容的人紮根埋伏。皇宮外,君亦辰的暗軍和顧靖延收攏的兵營蓄勢待發。外加君亦辰埋得很深,最後都沒有出場的神兵隊——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