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霆琛在一旁聽著,戰老爺子那中氣十足的嗓音,他想不聽到都難,而當他發現戰老爺子越說越偏,不免會暴露他什麼事情的時候…
戰老爺子果然當作一件樂趣的事情說了出來,“子恩,你不知道啊,之前在杭城的時候,霆琛喝醉了酒,大半夜的還跑到街上去…”
不等戰老爺子爆料完,江子恩突然感到手上的手機易了主,她偏過頭看著,隻見戰霆琛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不滿道,“爺爺,下次你打電話之前能不能算算時間,現在這裏是深夜,爺爺,打擾了孫子睡覺可不好吧,我和子恩正睡到一半呢。”
最後半句話明顯是戰霆琛胡謅的,但看見江子恩的臉色突然漲紅,他卻有些忍俊不禁起來,帶著淡淡的笑意。
戰老爺子一聽,笑罵了一聲,別太欺負子恩,就識趣的掛斷了電話。
江子恩輕捏眉心,“戰霆琛,你還是小孩子嗎?”
“不這麼說,那老頭子能說上一個小時。”
江子恩不可否認,上次通電話的時候,戰老爺子的確拉著她聊了好長時間。
戰霆琛將手機重新丟在了桌子上,屏保還未暗下來,好巧不巧的,江子恩低頭便看見了,她一時怔忡著。
直到耳邊傳來戰霆琛略帶冷意的聲音才將她拉回現實,“上次在醫院不是看過了嗎,嗯?”
江子恩被戳中,隱瞞是不可能的了,她撇了撇嘴唇,“我不是有意想看的。”
“這是我老婆的照片,我沒有想要金屋藏嬌的意思。”
意思就是可以隨便看?
江子恩無語的白了一眼,她瞥了一眼戰霆琛,酒氣下了不少?
原本那雙暈染著意味不明的漣漪的雙眸此刻倒是清明了不少,而她則不同,剛剛喝的那小半杯烈酒倒是有些上頭來,讓她感覺到頭暈腦熱。
江子恩趁理智還尚存,快步的走過去,推著戰霆琛的輪椅,“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她一路將他推回房間,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剛剛把他送回房間的時候,江子恩就迅速的開口說著:“早點睡覺,晚安。”
而後,逃離一般的離開了戰霆琛的房間。
戰霆琛坐在輪椅上,一時不由得輕笑,江子恩這是把他當瘟神了一般,避之不及?
身上雖有酒氣,但戰霆琛卻是清楚的知道他剛才醉意有幾分,清醒有幾分。
借助醉意,告訴江子恩他現在有多麼的惶恐。
可清醒的背後,戰霆琛卻是深深的自嘲,他終於也到了被上天懲罰的地步,隨即,戰霆琛苦澀一笑。
而江子恩慌忙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間,她衝進房間後,便直奔洗手間。
江子恩一直嘔吐著,酒裏的液體悉數吐了出來,胃裏翻湯倒海的,她一時暈眩無比,身體也開始慢慢的有些疲乏與虛弱。
這樣的江子恩,如何能照顧好戰霆琛?
江子恩無力的將酒漬衝下,隨即無力的按下水龍頭清洗著臉頰。
洗過之後,江子恩才有些無力的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冰冷的牆壁刺得胳膊,背脊都感到深深的涼意。
浴室的門沒有關,戰霆琛在房間裏緩過神來,察覺到江子恩有些許的不對勁時,他想都沒想就轉動著輪椅要重新出來!
戰霆琛不願坐輪椅,此刻更是失了耐心去搞這種東西,索性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站起來的時候,眼前天旋地轉,他當時從家裏的酒櫃裏翻出來都是酒精度極高的酒,是常人都很難承受的。
戰霆琛忽略了當時江子恩奪去了他半杯酒,這半杯就足以讓江子恩醉倒。
戰霆琛抬手燥鬱的揉了揉眉心,轉身走出房間,胸口有些作痛,戰霆琛徑直忽視掉,向江子恩的房間走過去。
江子恩的房間門還在開著,他站在門口,便輕易的看見江子恩正倚靠在浴室的牆壁上,微仰著頭,情緒不明,卻總給人一種落寞痛苦的樣子。
戰霆琛雙目如潭,慢慢的染上了墨色,瞳孔像是一寸寸的結了冰般,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一時有些意味不明。
戰霆琛微微轉身,靠著身後的牆,長腿交疊。
江子恩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浴室裏清洗了下身子,拿起香皂的時候,手中竟有些沒了力氣,香皂直接從手中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