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著雪,閣內升著煙,他的手撐在她身側,她的手撐在他胸膛,四目相對,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自己,呼吸似乎都格外曖昧。
“皇上……”
景昭的貼身侍衛走了進來,冷不防看到這一幕,嚇得他掉頭就走。
景昭趕緊爬起來,站得離封晗之幾米遠,背過身去,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鐵定紅透了。
封晗之倒是若無其事,還檢查了一下那個醜的不行的小瓷瓶,拍著胸脯道:“還好沒碎,都怪你,剛才突然撲過來做什麼?”
景昭輕咳一聲,冷著聲音道:“我不是怕你弄碎了麼?既然沒事,就放回去!”
封晗之撇撇嘴,把小瓷瓶放回架子上,衝著他哼了一聲。
“阿昭你真小氣!”
她抱著披風氣呼呼地走了出去,景昭揉了揉眉心,心裏忽然生出了一股煩躁。
“皇上……”
景昭的侍衛邢西等封晗之走了,才走了進來,弱弱地喊了景昭一聲。
“說!”景昭的語氣有些衝。
邢西低著頭,迅速道:“南越國的三皇子已抵達盛京城,皇上可要今日見他們?”
景昭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亂糟糟的心虛,冷聲道:“將他們安置在驛館,你親自去傳旨,邀請他們晚上進宮參與夜宴,朕為他們接風洗塵。”
十幾年前兩國言和,邊關雖有摩擦,但也未曾挑起戰事。
這次南越來客,也是為了景昭的壽辰而來。\0
三年前,景子初帶著鳳九離遠遊,他那個不靠譜的兄長景晏,也跟著九叔景行逃之夭夭,十七歲的景昭,便這樣被迫成了北梟皇帝。
外有傅歡駐守邊關,內有魏容安與鳳離墨、封奕他們輔政,景昭自小又是由景子初親自教導,雖然朝堂上多有異聲,但是對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
正逢景昭二十歲的壽辰,也算是弱冠之年,理當大辦。
邢西道:“此行來的除了南越的三皇子夜澈,還有四公主夜婉,那三皇子似乎有意與北梟聯姻。”
“聯姻有助兩國締結友好關係,並無不妥,晚上讓那些大臣攜女眷進宮,為那位三皇子挑一位貴女,屆時再封為郡主便好了。”
景昭把信交給邢西,“順便把這封信寄去蒼梧。”
邢西接了信,便退下了。
景昭正欲回去處理尚未處理完的折子,透過開著的窗戶,卻看見了剛才氣呼呼的離開的封晗之,正跟著幾名小宮女玩雪。
景昭輕哼一聲,低低罵了一句:“幼稚!”
招待南越貴客的晚宴十分隆重,封奕他們也得出席。曾經也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如今成了年過四十的老狐狸,站在一眾青年才俊之中,不僅沒有被比下去,反而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與一眾幕僚把酒言歡,這話題便不由得扯到了夜澈身上。
“聽說這次來的是南越的三皇子夜澈,就是那位跟太子夜澤鬥得最狠的一位皇子吧。”
魏容安笑了笑,“那夜澈是貴妃所生,母族勢力不可謂不小,如今有自請出使北梟,其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