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開脈麼?”
凝兒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沈默握刀的手停在空中,目光呆呆望著凝兒。
“你說什麼?”
他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倒不是他耳朵有問題,實在是這句話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以至於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凝兒此前極力的想要區分兩種武道。
她認為,蠻荒武者就是蠻荒武者,和紫氣武者不一樣。
因而此前,她寧死都不願意用紫氣武者的東西。
當沈默在天梯賽上,偷用他們蠻荒的絕學時,她更是當場暴走。
她手中有一部開脈的手冊,是當初和沈默一同繳獲的。
沈默要是沒記錯,他當時隻是看了一眼,便被凝兒大聲嗬斥。
這些種種跡象,無不表明凝兒對武道獨立的堅持。
可如今,當她詢問自己一個紫氣武者,要不要開脈的時候,沈默感覺內心好像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
他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讓這女人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不過在他想來,凝兒內心一定是不好受的。
沈默咽了口唾沫,他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覬覦蠻荒武道的意思。
但此時此刻,凝兒丟失了一條手臂,幾乎等同於沒有了戰鬥力。
如果他能增添一些戰鬥力,哪怕隻是一些的話,兩人說不定還能續命。
“我……可以嗎?”
他呆呆的問,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搖頭道:“要是為難就算了,咱們不掙紮了。”
這畢竟是這女人的堅持,如果打破了,兩人能活著出去還好。
要是都死在這裏,那還不如不努力了。
“把手伸給我。”
凝兒當機立斷說道。
兩人雖然被困在一個密閉的紫氣空間之中,外麵的大蟲子也沒有打破空間進來的打算。
但這種將命運掌握在旁人手中,任人宰割的感覺,仍舊讓人無比難受。
沈默見她堅持,也不婆婆媽媽,直接伸出一隻手遞給了凝兒。
凝兒撐著一隻手,來到他身後坐下,將沈默雙手攤開,那體宗的開脈法門,呈現在兩人麵前。
沈默感覺手臂上傳來陣陣冰冰涼涼的觸感,凝兒正握著他的手臂進行拉伸。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分明感官上很疼,卻令人上癮,不忍心中斷。
凝兒一隻手握著他胳膊,將他整個人甩上了空中,而後自己也騰空而起,一隻手和兩條腿不斷在他周身各處錘煉。
沈默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沙包一樣,凝兒的每一拳每一腳,都捶打在他的筋骨上。
疼!
比以往任何一次受傷都要疼。
像是筋脈要被人生生拉斷,骨頭要被人活活捏碎。
在這種極致的疼痛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打開了冰山一角。
一股憑空而來的力量,在他體內流轉。
沈默甚至感覺,這一刻的自己,輕盈的像是一隻燕子。
“結束了麼?”他問道。
凝兒緩緩道:“這隻是第一脈,你想接著試試麼?”
“才第一脈?”
沈默一愣,接著試探著看向凝兒,小心翼翼道:“也可以繼續麼?”
此時的凝兒,感覺自己背叛了整個蠻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