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忱臉上的傷痕好的差不多後,去見女主父母一事也再次被提上了議程。

傅淩南家中隻有一個哥哥,家中事務以後自然要被她哥哥一肩扛起,輪不到她去操心,故而父母自小也沒對她報以太大期望,隻將她千嬌百寵著養大,之後再嫁個門當戶對的小少爺,後半生徹底無憂不說,還能為家裏拉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兩全其美。

兩人算盤打得劈啪響,沒等到女兒嫁入豪門成為闊太太的喜訊,倒是猝不及防被她已經決定嫁給一個籍籍無名的戲子的消息砸得找不著北。

他們乍然聽聞這個炸雷般的消息,也曾苦口婆心勸過傅淩南,誰知這丫頭居然真對這小演員一往情深的,吃了秤砣鐵了心般非他不嫁。後來又被傅淩南告知她的肚子裏還揣了個小的,哪怕夫妻倆氣得差點犯了心髒病,最終也隻得接受這個結果。

也罷,對方是個窮小子的話,至少女兒在這段婚姻中會起著絕對的主導作用,對方必然對她死心塌地不說,更不可能受到什麼委屈,也算變相實現了二人對她寄予的婚姻幸福的厚望。

隻不過人都是偏心的,他們夫妻倆可以對女兒的決定釋懷,卻未必會接受打亂他們全盤計劃的慕雲生,尤其是在得知他隻是個沒錢沒權的小角色後,對他的不滿更是達到了巔峰——十有八九是想攀高枝一步登天的小人,當初說不定是用了什麼齷蹉手段才吸引得家女兒對他神魂顛倒呢。

一番分析後他們對慕雲生的鄙夷已經達到了極點,麵上卻沒什麼表示,甚至在聽到女兒提出要帶對方回來看看時爽快的答應了,仿佛對這門親事已經毫不介懷了一般。

至於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就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了。

傅淩南對沈忱和自己父母之間的相處盲目樂觀,但沈忱卻早已將各種利害看了個通透,知道這次會麵必不可能十分愉快,故而早已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

麵見長輩怎麼說也是件十分正式的事情,沈忱一改以往簡約大方的打扮,換上了身筆挺的煙灰色西裝,額前的碎發全梳了上去,再用發蠟固定住,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這身成熟打扮並沒有讓他顯得十分老成,反而印襯出別樣的瀟灑與自信來,仿佛一位即將奔赴某場上流晚宴的富貴公子,年輕卻成熟。

就連閱人無數的傅淩南乍然看到了他這副打扮也被驚豔了一下。

“所以你為什麼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還不紅啊?光憑你這張臉都夠吸引一車女友粉的,真搞不清楚你到底為什麼不好好利用這麼大一個先天優勢,最後混成了現在這樣。”

沈忱對傅大小姐的質問隻能微笑著搖頭不答,接著將話題扯像其他方向。

“我這樣空著手去是不是不太好?隻是我並不清楚伯父伯母的喜好。”沈忱有些為難。“倉促準備的話或許會讓他麼恩覺得我對這次見麵不夠重視,到時恐怕不是那麼好蒙混過關。”

語氣裏是對傅淩南純然的關心,仿佛他真在設身處地為對方思量一般,然而事實是他完全拿不出給對方買禮物的錢。

沒錯,他現在還是個一日三餐都需要精打細算的可憐窮鬼,雖說有了傅淩南這種大小姐做靠山,可他是萬萬做不出向對方要錢這種舉動的,因此在正式接到工作之前隻能省吃儉用,驀然讓他再規劃出一筆資金去買禮物,恕他實在力不從心。

況且就算他打腫臉充胖子,借錢買了些禮物,以傅家的條件而言,這些東西未必入得了他未來“嶽父嶽母”的眼。

他索性將這個問題丟給傅淩南,畢竟以女主的情商不難分析出其中的厲害關係。

而傅大小姐也確實沒讓他失望,她自包包裏掏出兩個盒子扔給沈忱。

“早替你準備好了。”

沈忱接過盒子後打開一看,一個裏麵是一塊通體純白的和田玉佛像,另一個則是一隻玻璃種翡翠手鐲,通體清澈透亮,毫無雜質,水頭很長,一看便價值不菲。

“我媽喜歡打扮,我爸愛玩玉,還信佛。”傅淩南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跟他解釋。“倆樣東西分別在哪個盒子裏給我記牢點,免得到時候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