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爸對我還不錯。”

宋明月那時還在跟傅隆毅賭氣,生下傅時深後便對他不管不問,傅隆毅沒辦法,隻能找了個奶媽代為照看。

他很想跟宋明月徹底劃清界限,這個孩子作為對方的一大籌碼降臨於世,他原本並不打算與之親近,可到底還是狠不下心來。

之後傅隆毅哪怕再忙也會每周固定抽出些許時間陪伴傅時深,雖然做不到朝夕教導,卻也算盡到了一個父親應盡的絕大部分責任。

倒是宋明月那邊,從小便將傅時深當透明人似的無視了個徹底,直到眼見著他一天天長大,眉目間也逐漸染上了些許傅隆毅年輕時的影子,體內沉寂已久的過度控製欲又開始作祟,千方百計的試圖幹預他的生活。

傅時深對這個母親早已沒有什麼期待,隻當她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自然不會任她為所欲為,他以冷硬的態度拒絕了宋明月的任何窺探,甚至剛一成年便選擇了搬出家裏獨住。

“不過我還是有些地方沒想明白。”沈忱有些苦惱地皺起眉頭。“畢竟她跟你父親才是矛盾的主體,依你的性格,應該頂多隻會不理她而已,又怎麼會對她厭惡到這種程度呢?”

傅時深這次沉默了很長時間,就在沈忱以為自己今天大概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對方開口了。

“我爸爸去世的原因是慢性心髒病突發,距離發病到死亡足足有四十多分鍾的時間,這段時間患者意識清醒,雖然身體和心髒有麻痹感,但呼叫求救都不成問題。”

傅時深頓了頓。“他是在一樓客廳發的病,沒帶手機,而當時我的母親正在據客廳隻有幾步之遙的臥室裏,可直到我爸爸徹底死亡,她也未曾開過一次房門。”

看著青年聽懂他的意思後眼裏浮現出顯而易見的震驚和不敢置信,傅時深繼續補充道。

“後來是家裏的廚師發現了他的遺體並報了警,警/察在詢問她時她表示當時正戴著耳機在跟隨音樂健身,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鑒於我爸爸確實是突然疾病身亡,這件事最終也不了了之,我爺爺便是在那時生了一場大病,病好後一人搬去了山裏,我也是後來才從他口中得知我父母的婚姻故事。”說道此處傅時深輕聲笑了。

“嗬,我可從不知道她喜歡健身,至於究竟是不是戴了耳機,恐怕除了她自己,也沒人知道了。”

傅時深的這番話無異於給沈忱拋出了顆重磅炸/彈,沈忱心驚肉跳地聽完,有一瞬間竟駭然得說不出話來。

哪怕僅僅是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沈忱也不會對他的呼救視而不見。更遑論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枕邊人,聽著對方痛苦呼救多時直至最後斷氣都無動於衷,世上當真有這麼狠心的人嗎?

也許她並沒有那麼狠心,隻是真的在機緣巧合下錯過了對方的呼救,而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也確實如傅時深所言那樣,早已深埋進時光深處,除了當事人,再沒人知曉了。

沈忱用手捂著噗通亂跳的心髒,又往傅時深身邊挪了挪,這次兩人是真的你挨著我我挨著你,再無一絲空隙了。

“她很壞。”

“嗯。”

“她對你也很不好。”

“嗯。”

“她之前還三番五次不顧你意願替你相親,想逼你娶一個她滿意的人。”

“嗯。”

沈忱拿頭蹭蹭傅時深的肩膀,像是在撒嬌,又似乎是安撫,接著小小聲對他說道。

“那我替你出氣,以後再見到她我絕對不會這麼客氣了,反正在她的心裏我就是個牙尖嘴利的小妖精,不趁機罵她兩句怎麼對得起她給我的這個評價。”

傅時深笑了,這次是真心的。

“那就麻煩我的小妖精了。”

將一切說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又近了一步,一開始沈忱還提防著宋明月會有什麼舉動,直到兩周過去,對方依然毫無動靜,似乎已經完全將自己遺忘,沈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最近傅時深的一位心腹秘書突然得了重病,他給對方開了一筆優渥的養病金後便讓助理著手招聘一位新秘書,助理雷厲風行,沒幾天便敲定了人選,據他說這人的簡曆十分優秀,哪怕是加入傅氏,可僅僅應聘秘書一職完全就是屈才。

助理跟他溝通過後約了個時間讓兩人見麵,倘若他無異議,這人便算拍板定下來了。

見麵地點是傅時深的辦公室,他對了解新人興致缺缺,唯一的要求便是對方能跟上自己的工作腳步。

眼下他正在過目一份文件,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片刻後有人推門而入。

“自我介紹。”

傅時深頭也沒抬,拿起鋼筆準備簽名。

誰知進來那人心情十分不錯般輕笑了聲,接著不緊不慢開口道。

“好久不見,阿深,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沒有這麼不近人情呢,但還是那麼帥。”

傅時深意欲落在紙上的筆尖驀地頓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鴿子探頭(狗狗祟祟jpg)

最近在準備公務員考試啦,每天複習到頭昏腦漲qaq果然哪怕回家也過不上混吃等死的小廢物生活

這章是大肥章,雖然文已經快完結了,但該來搞事的配角還是不會少(點煙jpg)

以及真的快完結了(在寫了在寫了,進度: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