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下角還有兩個小字:看過即焚,勿留。
剛才打開的是信函甲,信函乙還沒開呢,燒了豈不是可惜。
嚴恪鬆好奇地打開信封乙,隻見信中寫到:性命危矣!速速離開!
嚴恪鬆徹底懵了。
為何冷麵是安全,熱臉反而危險?
他實在想不明白,難不成王越還敢殺了他不成?
嚴恪鬆來不及想,因為帳門外有人影,連忙把信丟到火爐裏,燒了。
一個身披鎧甲的將領走進來,對著嚴恪鬆道:“末將是延綏副總兵彭清,大人從京師來,必定不習慣軍中生活,末將給嚴大人再送一些粗厚的幹柴,晚上可燒久一些,若有其他事,傳喚末將的親軍即可。”
嚴恪鬆站起身來,躬身道:“多謝將軍好意!”
離開嚴恪鬆的帳篷,彭清回到總帳,王越便問道:“他睡了?”
“嗯!總製大人為何讓末將去探查嚴大人,難道,他是敵虜的間隙不成?”彭清問。
“沒事,你去睡吧。”
這幾日,王越暗中觀察嚴恪鬆的動向,嚴恪鬆除了在帳篷裏烤火,便是在帳外巡營,不多與人攀談,就算軍議,也隻是在一旁聽著。
他這才放下心來。
…………
嚴府,
嚴成錦估計老爹已經打開錦囊了,其實此行凶險,反倒不是虜寇,而是王越。
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
王越在前朝時,賄lu了大太監汪直和梁芳,和成化朝權盛一時的太監們稱兄道弟,尤其是汪直,王越還帶他打過勝仗,威寧伯就是那時候封的。
到了弘治朝,王越還是改不了和宦官稱兄道弟的壞毛病,又賄lu了司禮監大太監李廣。
李廣是藏匿在弘治朝的大tan,東窗事發後,牽扯出王越,王越擔驚受怕,竟然憂患死在了歸京的路上。
王越領兵打仗,常常出謀劃策,所以猜疑心很重,頗有司馬老賊之風。
這次朝廷派老爹去,老爹是什麼官職,都察院禦史,都察院都禦史是幹什麼的?專查貪官汙吏!
陛下竟然派一個沒有打仗經驗的禦史去前線,王越能不做賊心虛?
要知道當初李廣的事東窗事發時,他可是被自己活活嚇死了呀。
因為疑心太重,陛下的聖旨還沒到呢,王越各種腦補,越想就越害怕,最後自己把自己給揚了。
像王越這等狂傲之人,被別人阿諛諂媚慣了,正常情況下,自然不會給別人好臉色看。
冷臉是常態,熱臉反而有問題。
在邊界隨便找個理由,把老爹坑死了,最後再給老爹請個英烈,天高皇帝遠,誰又知道。
風險越大機遇就越大,這話是有道理的。
俗話說得好,搏一搏……
嚴成錦在賭,老爹去邊陲雖然有立功的機會,但也有被王越坑死的可能。
既是機會,也是考驗!
當然,王越和司禮監李廣的勾當,還隻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