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買了個酒樓,要過去看看,殿下快起來,臣一會兒還要去王恭廠呢!”
朱厚照眼珠子一轉,嗖地一聲鑽進了轎子,把嚴成錦擠了出去。
“…………”嚴成錦。
“老高快走吧,本宮也不能出來太久。”朱厚照樂道。
半個時辰後,嚴成錦來到新買的酒樓。
這裏冷冷清清,廚子和小二都被前掌櫃遣散了,隻留一座空空的酒樓。
王不歲遞過契約:“大人,你看醉仙居,在這裏生意可不好做。”
十步之外,就是醉仙居酒樓。
門庭紅紅火火,人流絡繹不絕,幾乎踏破醉仙居的門檻。
外頭豪華無比,就像是開在京城的七星級大酒店。
嚴成錦渾不在意:“不打緊,咱們賣的是鴨子,有特色,你先把牌匾摘下來,本官想個名字。”
朱厚照興高采烈:“就叫天下第一鴨如何?”
嚴成錦恨不得把朱厚照按在地上暴揍一頓。
“用我爹的筆名,迎客鬆,讓木匠做個牌匾,要氣派一些。”
王不歲知道,嚴成錦想把那四萬隻鴨鵝賣掉,迎客鬆名聲雖響,可讀書人是衝著他的書去,買炙鴨未必肯。
這就好比賣炊餅的武大郎,改行賣豆腐了一般,別人肯買你的炊餅,未必肯買你的豆腐。
況且炙鴨在各大酒樓都有,也不稀罕。
嚴成錦沒想賺讀書人的銀子,那些窮秀才,才有幾個錢?說不得吃完了,還得罵罵咧咧呢。
他的目標,是京城有銀子的士紳。
朱厚照不敢呆太久,先行回宮了。
嚴成錦去了一趟王恭廠找宋景,聽曾鑒說,這個家夥最近一直呆在這裏。
在王恭廠的角落裏,宋景坐在地上,周圍散亂地放著圖紙,看樣子似乎是火炮。
“幫本官造個爐子,不是煉鐵,而是炙鴨用。”賣鴨子最好的辦法,嚴成錦覺得隻有烤鴨了。
“學生還要跟師傅學一學。”宋景道。
讀書人都自視甚高,宋景也不例外。
可當他炸了一次王恭廠後,對待任何事物,都變得謙虛起來。
做爐子極為簡單,沒過兩日,就在後廚搭起了爐子。
正在這時,醉仙居裏,
小二討好似的道:“掌櫃的,那邊的酒樓又換東家了。”
掌櫃眼皮都沒抬一下,對麵的酒樓,一年少說也得換三次東家,大多都是從江南來的富商,想在京城尋個賺銀子的買賣。
哪一個不是傾家蕩產收場。
“這回又是誰開的?”
“聽說是個翰林,不過,小的在裏頭,看見了那個書商王不歲。”小二道。
掌櫃薛貴一聽就愣住了。
他身為張鶴齡的二管家,可是清楚得很,王不歲出過迎客鬆的書,而迎客鬆不正是嚴成錦的爹嗎?
那這酒樓,不就是嚴成錦開的?
聽到這裏,薛貴趕忙回府稟報:“老爺,嚴成錦在咱們醉仙居旁,開了個新酒樓。”
“嚴成錦是誰?”
“就是那個,讓老爺運了三十萬石糧到邊塞的翰林。”
張鶴齡差點沒跳起來。
“消息可靠?”
“酒樓名字,就叫迎客鬆。”
張鶴齡氣呼呼地道:“明日醉仙居降價,狠狠地降價,老夫要讓他開張就關門大吉!”
張延齡眼前一亮:“哥說得對,賠死他,哈哈哈”
明日一早,酒樓就要開業了,
王不歲緊張起來,一打聽才知道,這醉仙居背後的東家,竟是張家兄弟。
讓人更害怕的是,寧壽侯還放出狠話,明日就讓他們倒閉。
嚴成錦聽了隻覺得有意思,這張家兄弟真如王越所說,翻臉比放屁還快。
“放心,明日照常開業,本官先進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