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嚴成錦也不好強求陛下降一道旨意。
出了奉天殿,嚴成錦將牟斌約到一處偏殿的牆角,四下無人,才道:“若陛下問起良鄉如何,還世叔請告訴陛下:良鄉一如既往的清貧。”
牟斌有摸不著頭腦:“這是欺君啊?”
“不是欺君,良鄉還是很清貧潦困的,良鄉多流民,牟大人也知道。”嚴成錦若有所思。
“賢侄為何不想陛下去良鄉?”
當然是不想陛下太吃驚,今日一個摩天水車,明日還不知道會出來啥幺蛾子呢,嚴成錦一本慎重道:“陛下去一趟良鄉,便要耽擱一日朝事。”
牟斌點點頭。
良鄉那地方雖說商人多了,但還是很窮的。
嚴成錦的問題說完,輪到牟斌了,他也有事要請教,支支吾吾:“賢侄,世叔如今東山再起,毫無障礙,隻是一直懷不上子嗣……可否幫世叔瞧瞧?”
難道是……包pi過長?
不是他庸俗,以他在這方便的膚淺了解,隻能想到這個病因。
“世叔,牟大人!還請去看正規的大夫,小侄……真的不是大夫,尤其是生殖科大夫。”嚴成錦正色道。
牟斌陰沉著臉:“賢侄不肯幫世叔一次?”
“……”嚴成錦。
在牟斌眼裏,自己大概是個掛逼吧?
從迎客鬆大號折騰到摩天水車,牟斌一路見證。
“有一就有萬,幫得了世叔一次,幫不了世叔一萬次,世叔不如問問劉獸醫……啊不劉太醫,劉太醫照料種牛,想來很有心得。”嚴成錦連忙告辭。
牟斌痛定思痛,踏上了求醫之路。
在去良鄉的鄉道上,
嚴成錦撩開轎簾,過往商人比以前多了,但比京城遠遠不如。
“京城人口,不下百萬人,商人不下十萬人,來良鄉的不過千餘人,看似人多,其實多為夥計和馬夫,良鄉想成為大明的義鳥,差得太遠太遠。”
良鄉還是清貧。
三條街道,一眼望到頭,工坊皆臨時搭起來的草棚,許多都露天製作,下雨就要大大減產。
寧壽侯府,
挨了一頓板子,張家兄弟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堪堪能下床來走動。
“哥,聽說福綠壽說,良鄉有許多新鮮的玩意兒,淘回來就能賣銀子!”
“嚴成錦在的地方,打死老夫也不去。”張鶴齡這輩子也不想跟嚴成錦有瓜葛。
他也不想去良鄉。
一來是良鄉的流民太多,二來每次見到嚴成錦那個家夥都要倒黴。
所以,對於良鄉,張鶴齡一直沒什麼興致。
既然哥說不去,張延齡隻好作罷,想了想:“去醉鄉樓喝花酒?”
“走!”
出了府門,就是熱鬧的長安大街,張家兄弟邀了幾個要好的商賈去喝花酒。
到了醉鄉樓,才喝了幾口,有個商賈張口閉口都是良鄉。
“你在良鄉賺了多少銀子?”
張鶴齡不屑地問。
“趕上好時候,至少這個數起。”那肥胖的商賈,伸出五個手指,個個帶著金玉。
所謂的好時候是業內術語,就是碰上弗朗機和大食人買的時候。
張鶴齡激動地站了起來:“弟,去良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