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不在,達延汗才覬覦河套,嚴恪鬆知道河套有多重要,這裏丟失,便成了九邊的缺口,韃靼人隨時可從此入大明劫掠。
縱然身死在此,也不能再讓韃靼人奪去河套地區。
“神機營配置火藥料。”
“吳文定領命!”
城牆上的火藥雖受潮了,但軍器庫的硝石和硫磺藏在甕中,還有火藥料儲存,隻要今夜不下雨,就能拿到城牆上用。
配置紅夷大將軍的火藥不難。
做萬人敵極難。
需要幹透的泥巴,或許要將泥巴放到火爐上烤半日才能用。
嚴恪鬆望著疲憊不堪的士兵。
“無傷的,下去撿人頭,清算軍功!”
萬人敵炸死了許多韃靼人,城牆下,目之所及有些殘忍,到處是碎物,還有瀕死喘息的戰馬。
清算下來,這一戰比賀蘭山一戰,殺死的韃靼人還要多。
嚴恪鬆抓緊時間包紮,寫一封急報送回朝廷,一封送往延綏和甘肅。
韃靼人騎兵遊走能力極強,日奔襲幾百裏,今晚或許還會攻打寧夏,也有可能奔襲其餘兩邊。
他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提防韃靼人再偷襲。
剛剛睡下,親軍就來稟報:“大人,達延汗派使臣來了。”
才打完仗就派人來,難不成求和?
嚴恪鬆起來穿衣,來到正堂,聽聽達延汗想說什麼。
韃靼使節見了嚴恪鬆,行禮後道:“可否隻與大人一人談,其餘人等回避?”
林鬆皺著眉頭,這個韃靼人比老爺還高一個頭,打起來老爺未必是對手,達延汗曾派遣使者刺殺其他部族的刺客,及不講究。
“有什麼話不必避著我等。”
韃靼使節為難:“大人可搜我身上的物件,我隻求和大人單獨談談。”
林鬆親自搜了他的身,除了一封信,並無利器。
嚴恪鬆頷首點頭:“出去吧,本官一人便夠了。”
林鬆出去後,守在門口。
韃靼使節將信交給嚴恪鬆,道:“這是達延汗親筆的書信,隻要你肯賣昨夜的火器,達延汗許給你草原最美的女人,最肥沃的草場,最強壯的兵馬,還有無數牛羊,讓你當鄂爾多斯部族的領主。”
“若是你想留在大明也無妨,達延汗給你金銀珠寶……”
信中寫的和此人說的,相差無幾。
嚴恪鬆把信撕了:“替本官告訴達延汗,讓他半個時辰之內撤兵,否則,等本官睡醒,定叫他好看。”
使節撿起信,連忙回去複命。
嚴恪鬆睡了半個時辰,起來後直奔城牆,透過宋氏望遠鏡依舊看見達延汗紮營在賀蘭山的方向。
竟拿本官的話當耳旁風。
“神機營,火藥調配好了嗎!”
吳文定麵色疑惑:“調配了一些。”
“朝韃靼的軍營開幾炮!”
韃靼大帳,
幾顆鐵珠從天而降,砸到大帳上,幾個韃靼人當場橫si。
達延汗還不知怎麼回事,隻聽賬外一片慌亂,帳篷也道坦了幾個,抬頭望去,隻見天上有黑點飛來。
又砸落了幾個帳篷。
“撤軍!”
此地距離寧夏邊城有七裏,大明火器竟能打到這裏。
達延汗知道奇襲失敗了,大明的火器太厲害,這樣攻城也攻不下來,得到和大明較量的火器之前,不能輕易與大明開戰。
遂帶領部族,奔襲回草原深處。
嚴恪鬆透過宋氏望遠鏡,看見韃靼大部撤回草原深處,立即回到大營寫疏奏,稟明陛下這一戰的戰況,為將士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