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放眼望去,至少有萬餘畝,高低不平。
許進忠疑惑:“李大人,這片荒地雖濕潤,卻不是水田,周圍也無溝渠,能種嗎?”
“老高兄說,玉米種在旱地裏就可以,不用水田。”
許進忠將信將疑,玉米這名字還是臨時起的,大明沒種過,監軍大人怎麼知道能種在旱地裏?
給流民和屯田營分了鐵具,除了幾個夥夫留在營地裏,其餘人全部開荒。
“這地難開,草下壓著大石,難怪土司和百姓不要。”許進忠還覺得奇怪,現在了然了。
駐地沒有水源,得走到幾裏外的一條河流。
許進忠命人在駐地旁試試,能不能挖出一口井來。
“大人!是土司!”
許進忠抬頭望去,約莫百來人,穿著奇怪的服飾,朝這邊走來。
“????????????”
許進忠一臉懵逼。
“他娘的,先拔刀再說,兄弟們!拔刀!”
千餘屯田衛拔出刀劍,白刃耀眼,亮起一片碎光。
土司們大驚失色,頓時站在原地,不敢靠近,看了那片荒地一眼,又折返回去。
“土司不得不防,你們幾人巡邏,這裏草木礙眼,激靈一些。”許進忠吩咐身邊幾個親衛。
李康道:“得去衙門要個通曉土司話的胥吏。”
許進忠點點頭,方才那些土司是敵是友,不清楚,幸虧他機智,先拔刀再說。
“不過,在貴州雲南等地,常有胥吏和土司勾結之事發生,也不能讓人放心。”
許進忠去過貴州平叛,多長了個心眼。
就算胥吏和土司當麵勾結,他們也聽不出來。
“這倒是。”李康忽然想。
老高兄說的傅翰,會不會是人?
“應當是我多心了,老高兄從未來過海南,怎麼會知道這裏有人叫海瀚?”
五千餘人開荒極快,片刻的功夫,就開出一畝地。
李康拿來鐵鍬,將玉米放進去,再將土埋上。
“這樣就好了?”
“嗯!”
許進忠心中忐忑,千裏迢迢來種玉米,千萬別處岔子,“多久能成?”
“兩月餘,本官也不得而知。”
隔著三尺就挖一個坑,每個坑裏放下兩顆黃金果。
李康一粒一粒的數,生怕放多。
這裏的地,至少有萬頃,帶來的玉米不夠種。
“大人,那邊的樹上有越王頭。”親軍將幾個大椰子奉上。
許進忠左右瞧瞧,這玩意兒像木腦袋,硬邦邦的,揮劍劈開一個,遞給李康:“這裏無水能喝,先嚐這個吧,方才你去衙門時,我與小販買了一個,味道很好。”
“嗯。”李康不客氣地接過來。
“還有嗎?都弄回軍營裏來。”
親軍麵露難色:“有是有,土司不讓摘。”
八成是土司種的越王頭,被他們偷回來了,在魚鱗圖冊上,這周圍是朝廷的荒地,李康道:“此處應該是黎大人所說,土司私自圈禁的地方。”
“有多少人?”許進忠問,若人數不多,可以將土司打下來。
“屬下也不知,寨子似乎不在這邊。”
動了土司圈禁的地,必定會起衝突,土司不服朝廷的管治,反抗異常激烈,常年與海南各府摩擦不斷。
許進忠巡視一圈,命屬下將營地周圍壘起來,用木頭搭建幾座烽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