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找個高地,紅夷大將軍開火,夜裏會有火光。”嚴恪鬆對紅夷大將軍已經極為熟悉。
探子帶著單筒望遠鏡,跑到不遠處的土坡上,片刻之後,便回來稟報:“總兵,在東北三裏的地方。”
那地方背後就是草原,達延汗果然留了後路啊。
“開火!”
嚴恪鬆下令。
神機營的士卒不同韃靼人,他們天天跟紅夷大將軍在一起,當老婆一樣供著,對它的每一寸鐵,極為熟悉。
一聽距離,校尉們就知道,炮口的角度該多高,大概裝多少火藥。
一套動作就像洗手吃飯一樣,行雲流水。
比韃靼人快多了。
轟隆!
三炮宛如一炮,幾乎同時發出。
烏魯斯博羅特率一萬騎兵衝來,聽到火炮的聲音,還以為是父皇開的炮,一股腦繼續朝明軍進發。
達延汗正在部署下一步計劃,等明軍潰散後,就分幾路截殺。
大地突然一顫。
親兵跑進哭嚎:“大汗,火炮!是大明的火炮!”
達延汗大驚,隻見大地猛然一顫,又是轟隆幾聲,帳篷應聲而倒。
“被找到了?是火光,快把火都滅了。”達延汗吩咐。
可明軍裝填的速度,比他們想象中要快,火光滅了,人還沒來得及全部撤離,又一撥火炮襲來。
嚴恪鬆透過單筒望遠鏡,看見一支韃靼騎兵大軍,正朝這邊奔襲來。
“準備迎敵!”
朱暉拔出劍,他沒兵權,誰都叫不動,僅剩的親兵護在他左右。
陳壽也把劍拔出來,總兵不會衝在第一線,此戰就由他領兵抗擊。
帶著四千騎兵,一萬步兵,準備迎擊韃靼人。
火炮調整角度,瞄準韃靼騎兵,趁著還沒衝過來前,先消耗一波。
韃靼人被砸得一臉蒙圈,黑暗中,萬馬奔騰,沒被砸的人,壓根聽不見痛呼。
烏魯斯博羅特一心看著前方的明軍,壓根沒注意到天上飛上來的憤怒大鐵球。
一眨眼,就衝進了明軍的陣中,中了陳壽的圈套。
明軍結陣擋下騎兵,開始廝殺。
嚴恪鬆透過單筒望遠鏡發現,似乎不是達延汗。
“總兵,後方有火光!”
隻見身後,有幾路星火在快速移動,一看就是騎兵,難道韃靼人繞到了後方?
“真是韃靼人!”
“火篩!”
嚴恪鬆手上還有兩萬步兵,廝殺的長夜開始,火光映紅一片天,不斷有人倒下。
京營的步兵雖然強悍,但在平坦的戈壁,騎兵有著天然的優勢。
更何況,帶兵前來的,是凶名赫赫的火篩!
很快,大明步兵被包圍起來。
天邊,又亮起一路火光,林衝率先趕回來,衝入敵軍中。
緊接著,四麵八方皆亮起火光,小股彙聚成大股,衝入敵軍中,殺得韃靼人措手不及。
寧夏騎兵極為凶悍,京營騎兵還是第一次麵對韃靼人,有些恐慌,看寧夏的兄弟殺得起勁,頓時也不怕了。
聽說火篩來了,朱暉激動得難以平複,駕著馬,往戰場中央衝去。
果然,看見一個韃靼首領,有七八個騎兵護衛,呈掎角之勢。
“火篩!”
斬了此人,就算是死,也值了。
朱暉大喝一聲衝上去,與火篩戰在一起,嚴恪鬆也趕來了,他對火篩也有興趣,林鬆則護在老爺左右。
火篩心裏苦啊!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兩個人,武藝高強。
最可惡的是,還有個老頭,時不時躲在背後,捅他一刀。
他想退,卻卡在亂軍中出不來。
一個時辰後,漸漸體力不支,反應也有所下降,被那老頭在暗中捅死了……
朱暉也砍了火篩一刀。
“這算誰的?”
“自然是我家老爺!”林鬆一槍破了火篩的身子,將他挑過來。
“此人是本國公的!”
朱暉一刀閃過,掉下來個腦袋,抱在懷裏。
“這軍功該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