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捷報傳京(1 / 2)

荊襄流民的事還沒解決,韃靼人又在河套劫掠,現在又鬧抗旨造反。

弘治皇帝恨不得伏在禦案上,大哭一場,兢兢業業十幾年,為何天下總是不太平?

歎息一聲:“命駙馬都尉,替朕告祭祖陵。”

去到翰院,嚴成錦將朱暉的所有宗卷翻出來。

這些宗卷大多記錄的是朱暉的戰功,對生活起居的提及,幾乎沒有。

從細碎的生活記錄中,反而能推敲出更多東西。

下了值,將王越請到府上。

“大人對保國公可有了解?”

“嗬嗬,老夫跟他爹熟,不過,那老小子命薄,死了,朱暉嘛,老夫也知道不少。”

嚴格上說,王越是前朝的武將,和朱永是一輩。

“大人請講。”

嚴成錦攤開紙,王越開始講後,他就在紙上寫寫畫畫。

不一會兒,就提煉出來許多關鍵詞。

比如胸大無腦,武藝高強,精通兵法,剛莽,倔脾氣。

“賢侄,你想弄死他?”

“大人多慮了,下官絕無此意。”

王越一點也不信,朝中稍稍礙眼的,全致仕了,唯獨張家兄弟點子硬,還在朝中風生水起。

“朱暉是不可多得的武將,雖然這次抗了聖旨,卻也是為了朝廷,若是被丟到南京養老,倒是可惜了。”

王越感慨幾句。

以朱暉的歲數,還能再征戰十年。

嚴成錦猶豫了一下,他想上疏彈劾,輕則送去充軍,重則投胎改造。

可聽王越說完,朱暉倒不算個壞人。

文官看重名聲,為了討名聲,可以頂撞皇帝,在宮門前跪幾天。

武將同樣也有豁出性命,也想得到的東西。

若要弄死朱暉,可以捏住他抗旨,往死裏彈。

可他現在不想殺朱暉。

但朱暉未必會領情,老爹取代了他的位置,統禦河套三軍,對於朱暉而言,必定糾結成心疾。

十日過去,保國公回到京城的消息,傳遍宮中。

“他就在外頭跪著?”

弘治皇帝心中猛然一動,臉色渾然不變,連聲音也很平靜。

“回陛下,保國公赤著上身,背著荊條,就跪在午門前,手裏……還抱著一顆……

他請乞陛下,治抗旨之罪。”

蕭敬小心翼翼的稟報。

李東陽和劉健等人心中一動,難不成是苦肉計?

真要尋死,在外頭死幹淨就好,何必再跑回京城來。

……

此時,午門外,

嚴成錦特意來看看,隻見有個恬不知恥的老頭,扒光了上衣,背著荊條,在白肉上刺出了血跡。

他筆直地跪在午門前,髯須在風中微動,頗有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感覺。

老戲骨都沒他專業。

跪在旁邊的人是……英國公?

“你腦子進屎了,怕陛下不殺你?竟還敢二度抗旨,姑父從棺材裏爬出來,也救不了你!”

張懋破口大罵,撩起袖子,恨不得抽他巴子清醒清醒。

“陣前換將,換做是你,有臉去見你爹?我本想留著將印,率軍殲滅韃靼人,將功補過,誰知嚴恪鬆在京營有心腹,反倒挾持了我,還打了勝仗。”

朱暉有些不忿。

做到國公,已經封無可封,保住這一身英名,才是最重要的,否則,死後不僅要被陰間的祖先罵,還要被陽間的子孫罵。

“打了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