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你們兩個傻子!”
李東陽恨鐵不成鋼,罵著罵著有些上頭了。
李兆先和李兆番心中慚愧,父親對嚴大人有偏見。
如此一來,清娥妹子和嚴大人的婚事,更遙遙無期了。
李兆番咬著牙道:“孩兒執意要下海南,認罰!”
李東陽一視同仁,並未因他是養子,就罵得輕了。
“認罰便將手伸出來!”
正在這時,門子匆匆來稟報:“老爺,宮裏來聖旨了。”
李東陽幾人抬頭,瞧見司禮監大壋苗逵,捧著聖旨走進來。
……
奉天殿,
弘治皇帝看完疏奏後,龍顏大悅:“嚴卿家說的對,海南當真是一塊寶地啊!
才開荒半數,就收了六十二萬石糧食!”
以前,朝廷隻將海南當成流放的天然大牢,沒船走不了。
擱置了將近兩百年,誰知道竟是一塊寶地。
若先皇早一些開墾,恐怕,就不會有那麼多饑民了。
韓文臉上掛著笑意,國庫越發充盈了。
嚴成錦道:“陛下過獎,這都是李兆番和許進忠的功勞。”
弘治皇帝慧眼識珠,誰能堪當大用,心中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才有如今的內閣和六部。
“朕記得,平定黎亂時,許進忠立有軍功,如今又擊潰弗朗機人,再立軍功。
就封他為海南伯吧。”
嚴成錦心中鄙夷。
海南是行政布政使司,哪有直接用行政布政使司,敕封的伯爵?
在陛下心裏,恐怕海南還是府縣級的彈丸之地。
他沒看過海南的輿圖吧?
韓文微微躬身,笑道:“臣以為可!”
管什麼伯,隻要有人替他守住海南就好。
隻怕,陛下也是這麼想的。
……
嚴府,
嚴恪鬆又要去西北戍邊了,“爹這一走,不知何時再能回京,你若掛念,便寫書信。”
老爹真不要臉,明明是他掛念,總是寫一些吃喝拉撒,無關痛癢的小事。
府中無事,他是不會寫書信的。
嚴成錦微微點頭:“爹想寫便寫吧,何須用此借口。”
若不是隻有一根獨苗,嚴恪鬆真想管教他一頓:“爹走了。”
說著,兩腿一夾馬腹,一行車駕緩步離開京城。
嚴成錦深吸一口氣,該進宮當值了。
紫禁城,
才卯時,朱厚照就被人催起來,去華蓋殿觀政。
弘治皇帝用過早膳後,在這裏批閱一會兒疏奏,再繞著宮牆走一圈。
早朝已經改成午朝。
直到汪機說,他的病好了為止。
朱厚照站在禦案旁,給弘治皇帝遞疏奏。
大殿中,一片父慈子孝的祥和景象。
弘治皇帝蹙眉道:“朕還沒批閱完,你急什麼遞疏奏?”
朱厚照心中腹誹,不遞快一些,何時才能批閱完?
父皇看疏奏的速度,實在太慢了。
他看書,向來一目十行,不樂意道:“父皇,讓兒臣來批朱吧。”
弘治皇帝看了他一眼,有他在身邊,也不怕出錯。
便站起身來,把禦座讓給朱厚照。
朱厚照坐下後,拿起兩支毫筆,左右開弓,準奏、準奏、準奏、準奏、準奏……
眨眼間,就批閱了十幾本疏奏。
看得弘治皇帝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