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幾番操控下,白砂糖的方子競價,到六萬五千兩。
他每喊一聲,台下的士紳就如同死了爹娘一般,朱厚照卻樂此不疲。
周彧站起來:“大家不要喊價,讓我一人來!”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玩,弄清楚了拍賣的規則。
競價的人越多,價格升得越快,就算成交,也要付出幾倍的價錢。
一下子跑高了三萬多兩,弘治皇帝的心髒有點受不了:“太子這是做什麼,告訴他,朕不會給他銀子的!”
嚴成錦知道他誤會了:“陛下,殿下其實是托。
若別人想買,需以更高的價錢買去,這樣一來,官賣就能賺到銀子。”
弘治皇帝和身旁的大臣,不約而同投來鄙夷的目光。
臥~
本官不找托,國庫的銀子從哪裏來?你們怎好意思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本官。
嚴成錦挺直腰杆:“臣也是為了朝廷。”
劉健耿直笑道:“這活兒,倒適合太子。”
弘治皇帝老臉狠狠地抽搐一下,側頭看了劉健一眼,劉健意識到不對,連忙尷尬地幹咳一聲。
“沒皮沒臉的事,這逆子做起來總是這般得心應手。”
慫恿太子抬價,嚴成錦也慫了:“臣想將官賣所得的銀兩,二成上繳國庫。”
“三成!”弘治皇帝若無其事。
嚴成錦心中罵罵咧咧:“陛下所言極是,區區兩成如何能表臣的心意,臣上繳三成。”
弘治皇帝臉上慢慢笑容可掬,轉頭看向嚴成錦:“朕覺得,太子喊的價錢有點低了,需不需朕來?”
父子倆都是一個味兒的……
嚴成錦不能讓弘治皇帝來,有人能認出他,他一開口,就會將官賣攪黃。
此時,張家兄弟和周彧難得達成一致。
周彧來喊價,否則越抬越高,不管誰買都吃虧。
周彧剛喊出六萬八千五百兩,朱厚照馬上追:“七萬兩。”
張延齡走到朱厚照身邊,氣急敗壞:“你飽讀詩書,怎做這等的勾當,丟大明的臉!”
朱厚照是要臉的人嗎?!張鶴齡一拳砸向弟弟,對朱厚照討好似的笑道:“厚照啊,舅舅給你五百兩銀子,你別喊了啊。”
朱厚照點點頭。
張家兄弟大喜,連忙從懷中掏出五百兩銀子,遞給朱厚照,隨後遞給周彧一個眼色。
周彧見成了,忙追價:“七萬五百兩。”
周圍一片寂靜,張賢掃視一圈,不見有人喊了。
七萬五百兩已是天價,江南富家一方的士紳,全部家財也難拿出七萬兩。
隻見,朱厚照舉起雙手,八根手指動了動。
張賢和士紳們看過來,這是何意?
正在這時,旁邊的太監會意道:“我家少爺出,八萬兩。”
周彧怒了:“八萬五百兩,你再這般抬價,我便不買了!”
本宮喊得太高了?
朱厚照狐疑地看向嚴成錦,隻見嚴成錦微微點頭,他當即道:“本秀才不喊了。”
張賢舉起驚堂木,啪地一聲:“成交!”
周彧大喜,白砂糖賣給弗朗機人和大食人,很快就能將銀子,賺回來。
眾人都想看周彧如何付銀子,八萬多兩銀子,足抵一府商稅。
弘治皇帝沉吟道:“長寧伯一年的俸祿,不過兩千石,能付得起八萬兩?”
一兩銀子兩石米,一年就是一千兩銀子,周彧要領八十年俸祿,才能付得起八萬兩。
弘治皇帝不禁懷疑,一個臣子掌控著如此多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