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朱宸濠狐疑地看著朱厚照,太子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還穿著流民的衣服。
不過蒙著臉,殿下應該認不出他來。
朱厚照目光灼灼盯著朱宸濠身前那半盆銀子。
這些銀子本應該是本宮的,哼,寧王真無恥,搶本宮的銀子。
他仔細琢磨了一番,他能對上來的詩,寧王肯定能對上來…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處秋風悲畫扇。”
朱宸濠怔住了,好詩啊,他想起了與婁妃初見的場景。
若是造反失利,他和婁妃,會同這首說的那樣吧?
他愣了許久,朱厚照這整日嬉皮笑臉的紈絝,竟能對出如此深情的詩。
朱宸濠一時啞然,在心中醞釀了許久,都覺得是狗尾續貂。
一旁排隊等著賺錢的書生,冥思苦想,抓耳撓腮半天,也想不上來。
朱厚照樂了,老高府上的暗語真好用呀!
“給二十兩銀子!”
朱宸濠肉痛地抓起二十兩銀子,遞給朱厚照。
“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
周圍一片嘩然。
至今已覺不新鮮,吹什麼牛逼呢?
朱宸濠不同意這個看法,可想要續上後半段,需同意這觀點才能吟出來。
“二十兩!”朱厚照伸出手。
……
大清晨,又是打分的時候。
十一個暗探排著隊,準備彙報工作。
“嚴大人,太子殿下把寧王打了,還贏光了他三十兩銀子。”暗探笑嘻嘻地稟報。
嚴成錦有點方了。
朱厚照真是吃啥啥不挑,打誰誰不怕呀。
寧王並非像益王那般講道理,必定如鯁在喉,對朱厚照恨之入骨吧?
“殿下為何要揍寧王?”
“寧王用殿下的主意,賺了銀子。”
朱厚照睚眥必報,以前自己坑了他一把,老爹被他折磨慘了,寧王一定是激怒了這廝。
“寧王向陛下稟報了?”
“沒,太子殿下蒙著臉打的。”
那就沒事了。
嚴成錦才不管寧王,能在良鄉隱忍這麼久,真乃忍王也。
不過,他還是給寧王評了個甲等,兩個丁等加一個甲等,免得陛下怪他故意針對寧王。
他收拾一番,準備進宮麵聖。
……
奉天殿,
牟斌差人送回昨日的情報,那錦衣衛快步走進殿中。
“陛下,太子殿下將寧王揍了,還贏走了寧王的三十兩銀子。”
弘治皇帝很生氣,他微微皺著眉頭,這逆子連長輩也敢揍啊。
真是反了他了…
“何事動手?”
“寧王用太子的主意,賺了太子的銀子,不過、不過太子揍寧王時,蒙住了頭,寧王還不知是太子…”
錦衣衛小心翼翼觀察弘治皇帝的臉色。
弘治皇帝哀歎一聲,講道理就是,何須動用武力。
“榮王呢?”
他最關心榮王,怕榮王在良鄉凍死了,無法向太後交代。
“榮王在乞討…”
劉健等人麵色僵硬住了,但凡去工坊謀一份生計,也不至於乞討。
隻見,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氣,才道:“乞討,也是好的。”
李東陽被雷住了,一臉茫然往向陛下。
“不親身體驗食不果腹之苦,又怎知百姓無米下鍋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