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太子出宮了,良鄉的小朱秀才,出現了。”阿三小廝稟報。
在良鄉打聽了許久,根據讀書人的描述,畫了一副素像。
王孜冉臉上提前掛上大捷的笑容。
坑都挖好了,隻差朱厚照往裏頭跳。
他連忙帶著人出城,五成兵馬司的官犬鼻子靈,能嗅出兵器來。
所以,兵器和火藥都藏在城外。
他騎著快馬,奔襲到良鄉的五裏外的鳴風山,再往前有分巡道的官兵巡邏,不方便下手。
這裏距離京城還有七裏,且官道上少人。
“快磨磨刀,把火油都灌上。”
火油會揮發,需用木塞和布條將它塞得死死的。
可是,一會兒就要用,一時半兒跑不完。
王孜冉先把火油倒入玻璃瓶,再就塞上布條堵住,一會兒點燃布條,砸出去。
布條就會引燃火油,熊熊大火燒起來。
這是最後一步,砍不死朱厚照,便燒死他。
“把手伸出來,咱們都是一家人。”
小廝們把手伸出來,手臂上有一朵蓮花紋路,花瓣為六,這是白蓮的分支。
拿著砍刀,躲在從林中,王孜冉心中大喜,他要立功了。
朱厚照常來良鄉廝混,這條消息,極少有人知道。
他召集的這幾人,個個都能以一敵十,殺人不在少數,鄱陽湖的湖匪中,極有名聲。
在山頭上蹲守了半天,寒風呼嘯,卻不見朱厚照出來。
王孜冉忍不住破口大罵:“狗彘一樣的太子,當太子的,能這麼玩?竟還不回宮?!”
讀過幾年書,他雖沒進過宮,可也知道,宮裏有專門教導太子的衙門,叫詹事府。
太子每日要在詹事府,背誦經文,學治國大道。
“頭兒,我的腳蹲麻了,咱們明日再來吧?”小廝忍不住道。
天實在太冷,他們隻穿了幾件破布縫補的衣裳。
比流民強些,可也擋不住寒風。
“這太子,太不是東西了!”
“誰說不是呢,都快三個時辰了,還不回宮。”
幾個小廝吹著寒風,罵罵咧咧。
正在這時,山頭上一匹快馬奔來,馬還未完全停住,小三便興高采烈道:“朱厚照來了,隨行有五個錦衣衛。”
王孜冉大喜,打起十分精神:“你去五個錦衣衛留下,讓朱厚照來,幹成了這票,就睡春江閣裏的婆娘,生兒孫滿堂。”
他激動地聲音發顫。
半個月前,有人許以白銀五千兩,取朱厚照的性命。
春江閣,是南昌府的一座青樓,賣到那裏的女子,多為被抄家的公門之後,清甜可人。
半個時後,一匹快馬出現在官道上,他穿著儒裳,頭戴綸巾,還戴歪了。
王孜冉看了眼畫像,確定是朱厚照無疑了。
朱厚照打著大馬,要在詹事府的師傅下值前,去明倫堂露個臉。
他甩著馬鞭,抽在馬屁上。
倏地,五匹馬從山上下來,將他團團圍住,抽出折鐵刀。
“你可是當朝太子朱厚照?”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本宮是京城的秀才,叫嚴成錦。”
“tui!你騙誰呢?”
王孜冉麵色不善,五個小廝齊齊朝朱厚照暗啐一口。
這麼懶的太子,還偏騙人,死了也是活該。
朱厚照從未見過馬賊,卻也知道,被馬賊劫持了。
他笑嘻嘻地道:“本宮又沒有惹你們,你們殺本宮做什麼?”
“要怪,就怪你叫朱厚照!”
王孜冉得意道:“你的錦衣衛沒了,等我殺了你,就回南昌府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