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為奶粉,與母乳同效。”
張皇後聞了聞,果然散發著重重的奶香。
弘治皇帝卻有顧忌,從古至今,人皆喝母乳長大,何時見過有吃此物的?
太平公主哭得更凶了,嬤嬤如何哄,也停不下來。
嚴成錦微微躬身:“陛下,不如用此物衝服試試,或許,有止小兒夜啼的功效。”
蕭敬忙將奶粉端下去,很快,便呈上一碗熱騰的奶乳。
嚐過無毒後,便送至太平公主嘴邊。
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哭聲戛然而止,弘治皇帝和張皇後眸中放光。
“有此物在宮中,何須乳母,嚴卿家從何處所得?”
嚴成錦微微躬身:“陛下可命司禮監,到良鄉采辦。”
白送給弘治皇帝,他未必會收受。
張皇後見了嚴成錦,忽然道:“臣妾聽聞,良鄉的學院收納女生員?”
弘治皇帝輕哼一聲:“朕這幾日,不知收到多少彈章,皆為彈劾王越的疏奏。”
女子拋頭露麵行醫,自然會引起士大夫不滿。
他們聯合起來寫彈章,彈劾王越,擾亂坊間風氣。
可弘治皇帝知道,關王越什麼事?
感受到陛下的目光,嚴成錦便覺得尷尬了,王越可流芳百世,吃虧的,是他才對。
小太監進來稟報:“娘娘,金夫人來了。”
自從兄弟出海後,張皇後便命人瞞著金夫人,以免太過傷心。
可眼下,已過去半年有餘,母親早就識破了。
張皇後眸中垂憐,暗自歎息:“母親對兄長之事已有猜測,臣妾今日,便向她坦言。”
“朕先回宮了。”
女人家說起這等傷心事,不免哭哭啼啼。
且奉天殿還有許多疏奏,等著他批閱。
不多時,一個衣著華麗的老婦人走入蠶室,微微行禮後,站在一旁。
張皇後噓寒問暖後,疼惜道:“半年前,兄長便出海尋找銀山,海上凶險萬分,兄長恐怕早命隕大海。”
金夫人如遭雷擊,在一旁淒然落淚。
嚴成錦心中猶豫,這兄弟倆還沒死,就在島國的石見銀礦。
要不要稟報陛下?
……
島國,
一個倭人跪伏在右衛門身前,稟報:“屬下未收到絲綢,那人說,不認識兩人。”
右衛門握著腰刀的手,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令我府上的艦隊,白白去了大明,將他們兩人抓來,我親自宰殺!”
庖房中,張延齡拿著吹火的竹筒,猛地吹了一口氣,灶中的火勢,旺盛了幾分。
自從被俘虜後,每日要洗衣燒飯倒夜香。
可他卻幹勁十足,喜滋滋道:“哥,再過幾日,就有人來贖咱們了。”
“哼!這些可惡的倭人,等大明軍隊親臨,我便親手宰了右衛門,霸占他的礦山,叫他天天要我說書!”張鶴齡也樂道。
張延齡眸中放光,樂著道:“弟也要宰了衛太郎。”
砰地一聲!
突如其來,嚇得兄弟兩人驚慌失措。
隻見,從門外走進來四個帶刀護衛,粗魯地拎著他們二人,來到庭院中。
張家兄弟跪倒在地上,右衛門拔出刀,大發雷霆:“你們竟敢騙我,宰了你們!”
兩人瑟瑟發抖,嚴成錦那狗東西,竟見屎不救!
張鶴齡來不及想,眼看刀就要落下來了,他嚇得差點沒尿出來。
忽地,張延齡卻十分淡定,硬氣地站起來:“你住手!”
說著,他把鞋子脫了,隻見足袋子中倒出一片銅塊。
“這是大明的免死金牌,封爵時,陛下賜給我的!”
張延齡得意地看向張鶴齡:“哥,我跟嚴成錦學的,關鍵時候真能救命啊!”
張鶴齡想揍死他,有免死金牌你不早點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