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們最關心的,還是嚴成錦是什麼人。
聽到五年升至二品,嚇得汗毛根根豎起,朝中有這麼恐怖的人,為何他們都沒聽說過?
王守仁搖搖頭,老高兄行事低調,又怎會傳到坊間。
“諸位手中的書丟棄了吧,非老高兄所出。”
書生們見是王守仁來了,紛紛轉頭,不明所以:“王大人說的老高兄,是嚴大人?”
“且慢!王大人你方才說,我等看的書,不是出自嚴大人?!”
仿佛意識到恐怖的事情,大堂中頓時安靜下來。
王守仁搖搖頭:“老高兄從未出過書籍,寫得最多的是彈章,你們看的,不過是出自奸商的書。”
一句話回蕩在大堂中,振聾發聵。
書生們還以為抓住了希望,王守仁的話卻讓他們陷入絕望,這樣還如何考得上?
楊慎歎息幾聲,找了一本書到角落裏翻閱。
旁邊有人書生,讀得極為認真,對著
東宮,
小太監跑來向朱厚照稟報:“殿下,書賣不出去了,被告發了。”
朱厚照正在數銀子,五萬七千兩了!趁著秋闈能借老高的名聲,賺一撥大錢。
等延綏的軍報傳回來,他就募集兵馬,斬殺韃子。
可聽到小太監的奏報,氣呼呼地道:“誰敢斷了本宮的財路!”
“是……是王守仁。”
“該死的呆子!整日在宮裏遊手好閑,本宮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把呆子叫來。”
朱厚照決定教訓王守仁一頓。
聽老高說,王家是江南的豪門大戶,府上的銀子比天上的星星還多,數也數不完。
王守仁微微躬身作揖:“臣王守仁,見過殿下!”
“你為何要斷本宮的財路!反正老高出題,誰也考不上,為何不讓本宮賺些銀子!”
“臣……臣慚愧,不知那奸商就是殿下。”
王守仁說話向來直誠,朱厚照又渾不在意。
此話一出,兩人人仿佛沒事一般,旁邊的小太監差點給王守仁跪下。
若是知道,王守仁還揍過朱厚照,隻怕更不淡定了。
朱厚照眉飛色舞,拍拍王守仁的肩頭,樂了:“你如今知道就好,講心學的時候,幫本宮講講此書。”
“這個……”
文華殿。
弘治皇帝站在書架前,如今朝中,隻有兩件大事。
一件是掄才大典,一件是西北延綏的兵防。
“秋闈的邸報昭告天下,坊間的書生,反應如何?”
蕭敬猶豫片刻,支吾:“不太好,傳聞良鄉藏書閣皆是哀嚎。
嚴成錦所著的講義極少,書生甚至不知從何處下手。
還有書生,罵朝廷不公……”
弘治皇帝沒當過考生,又忙於朝事,不知道考生的信心來源於押題,納悶:“為何會這樣?”
“陛下不知,嚴成錦防範得極好,書生們都不知道,朝中有這樣一位叫嚴成錦的官員。”
不知道官員,就無從猜題了啊。
蕭敬抬了抬頭,繼續:“而且,以嚴成錦的性子,必定不是尋常的題目,奴婢聽聞,連楊詹士也擔心。”
“嚴卿家出題會很難?”弘治皇帝似問,又似自問自答。
“奴婢猜測,應該不會比當年的程大人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