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術?”
弘治皇帝和李東陽幾人疑惑。
這個詞,汪機也是聽嚴成錦說,惠民藥局刮骨療傷就屬於手術。
“就是像李公那樣,割去多餘之物。”
眾目睽睽之下,李東陽幹咳一聲,老臉通紅地低下頭。
諸公眉頭皺得更深了,對惠民藥局如今的境況,了解甚少。
嚴成錦疑惑地看向汪機,問出諸公心底的疑惑:“太子殿下究竟得了什麼病?”
後世的史學家,應該都想知道吧。
汪機深吸一口氣,認真道:“症狀頗多,有些嚴重。”
弘治皇帝原本毫不在意,可聽到汪機這麼說,麵色徒然一變,忽然正色起來,沉聲道:“與朕說說!”
“腎脈微澀,水精內阻,不能蘊精成孕,此為一症。
太子入房太甚,泄欲過度,筋痿不振,寒則反折筋急,熱則筋馳縱不收,此又為一症。
另外,皮也有點長。”
汪機無比認真,主要是需要通過藥物治愈,切去多餘的皮,是附贈服務。
嚴成錦聽得一知半解。
諸公卻深以為然地點頭,似乎全都聽懂了。
果然,過來人還是經驗比他豐富。
替李東陽進行割肉後,惠民藥局的大夫又給京城幾萬人開過刀,切肉縫合技術,十分成熟。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輕易割除?殿下背負皇室氣運,若是割除,豈不折損皇室氣運?”張升正色道。
禮部掌管醮齋和祭祀,皇帝上達天聽,他對改名、選取吉日和皇帝的日常等等,十分敏感。
“還請張大人相信學生,有病就需治,否則,難以有後。”
弘治皇帝臉色無比複雜。
太子看著健壯,不想在生衍子嗣上,竟有如此多問題。
“聽汪大夫的!”
諸公恨不能立即給朱厚照診治,可穩妥起見,汪機決定,三日後再動刀。
要布置蠶室,準備新的器械,以及連身定做捆住朱厚照黃鳥的銀環。
三日晃眼過去,大清早。
弘治皇帝穿著儒裳,來到惠民藥局的蠶室外,怕朱厚照逃脫,特命人綁了起來。
“父皇,兒臣真的沒病啊!”
“你還自欺欺人?無後如何克繼大統!送進去,汪大人,朕要你親自主刀。”弘治皇帝麵色鄭重托付。
諸公頷首,太子後繼有子嗣的問題,就是當前最緊急的事。
現在生不生不打緊,先把病治愈了再說。
於是,弘治皇帝和諸公換上用酒精浸洗過的粗布衣,圍在木台四周觀摩。
朱厚照被綁在木台上,像一頭躺在砧板上的豬,不斷蠕動。
“狗官,本宮要掐死你……”
“你陪本宮一起割,父皇,兒臣覺得,老高也要看看…”
嚴成錦不為所動。
在封建社會,朱厚照割包皮的重要程度,不啻於後世的總統選舉,決定江山會落入誰的手中,被圍觀,也是正常的。
“事關黎明百姓和天下蒼生,還請殿下正視。”
灌下麻湯後,朱厚照舌頭發麻,肢體感覺退去,很快就不動彈了。
佐醫褪去衣褲,看見刀具,弘治皇帝和李東陽幾人麵色發緊。
汪機拿出一把銀白的切刀,在朱厚照的黃鳥上開了個口子,隨後,翻出多餘皮……
“這樣就能治愈?”
“諸公可以組團來割,第二根半價!”
韓文和張升幾人相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底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