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騎在馬上,手持單筒望遠鏡與達延汗遙遙相望。
一別兩年,這糟老頭沒有多少變化。
“刀牌兵布陣,別讓韃虜騎兵衝過去。”
這時候,刀牌兵派上了用場,可築造盾牆,圍困敵軍。
旌旗咧咧飄揚,幾萬雄兵攔住北上去路。
北風呼嘯,狂風卷積著塵土。
達延汗勒住戰馬在原地打轉,看敵軍精良的裝備,應該是主力部隊。
他想往西北衝去,那裏是瓦剌的疆域。
可卻被寧夏邊軍和京營纏住大軍,無法率眾離去。
禿頭的察哈爾部領主,額森諾顏沉聲道:“這支軍隊裝備精良,無法硬衝,大汗往西北走,我等隨後就到。”
達延汗幹脆果斷,一言不發,勒馬朝西北奔去。
奔襲到三裏之外時,他怔住了!
放眼望去皆是士兵,仿佛早早持著兵器,等他到來。
他猛然醒悟,京營按兵不動,實則圍住了北方的退路,有十餘萬大軍!
達延汗滿臉駭然的神色。
“大明怎麼會養得起如此多兵馬?”
九邊龐大的開支,足以拖垮大明的國庫。
而他卻看到,前方三百步,鱗甲和兵器在陽光下,閃耀銀芒,幾萬人皆裝備精良!
顯然也是主力軍隊,可主力不是守在北方那支嗎?
他猶如醍醐灌頂,腦中一片空白。
不可置信地道:“短短兩年,大明哪裏來這麼多銀子?大明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轉身看向自己的親兵,他們穿著粗製獸皮。
能配備鎧甲盾牌的人,不過二十餘人,其餘人,隻有兵器,沒有戎甲。
與大明的士卒一比,大明的士卒,富得像草原上的萬戶侯。
短短兩年啊,大明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大明有這麼多銀子,早就可以向韃靼開戰,為何要隱忍至今?
達延汗勒馬站在原地,不敢置信,若不是京營北上,他還不知道,朱佑樘竟能讓大明兵強馬壯到這樣的地步。
韃靼人震驚得焦躁不安,眼前這支重甲軍隊,渾身上下的覆蓋著新甲。
他們見過精良的軍隊。
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十餘萬人,都擁有精良裝備的軍隊,宛如神兵天將!
達延汗還在沉浸在震驚中,卻看見後方奔襲來一隊士兵,赫然是威武軍。
心知,這一次徹底戰敗了。
殘部被寧夏邊軍和京營大軍咬住。
光憑百餘人,無法突破這支重甲軍。
見達延汗身邊隻剩百餘人,朱厚照頓時興致缺缺:“韓將軍,本宮想放了他,等本宮登基後,再北上與他一戰。”
此刻,韓鼎想揮起大刀,手刃了這狗太子。
多少邊陲百姓,死於韃靼的鐵蹄之下。
這可是大明近五十年來,最可怕的敵人。
“殿下不可胡鬧,這次全靠孔明天軍,才能僥幸得勝,若放虎歸山,他日,不知多少百姓,會死於韃靼的鐵蹄之下。”
京營有二十萬人,王守仁命塘騎傳令五方將領,一個時辰內,率軍往中央收縮。
失期者,斬!
明軍的兵力漸漸彙聚,與韃靼幾萬殘部廝殺,圍剿殆盡。
而王守仁正朝達延汗逃走的方向追來,卻見朱厚照先他一步。
明軍成千上萬支箭頭,對準中央百餘人,隻要一聲令下,就能把箭借給對方。
王守仁已打開了嚴成錦的紙條:家父的軍功,就拜托伯安兄了,閱後即焚
故而,他命人傳令嚴恪鬆率軍,一同來圍剿達延汗。
抓住達延汗,安定侯就功過相抵了。
達延汗走下馬來,既無抵抗的意思,也無求饒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