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是騙取皇室和權貴的錢財出海,如同後世拉投資一個道理。
開海禁後,弗朗機人的艦隊或許會提前到大明。
這也是他變製後,可能會帶來的變化。
弘治皇帝和諸公愣住了,短短兩年多,商戶就把生意做到弗朗機了?
“命番人入宮!”
我不犯人,人卻犯我,弘治皇帝和諸公擔憂,海外有第二韃靼,會來侵犯大明。
很快,牟斌帶著五個番人走進來,還有商人王不歲。
眾人見了大明皇帝,忐忑地跪在地上,生怕被砍頭,奪去財富。
“草民見過尊敬的大明皇帝!”
四個弗朗機商人匍匐在地上,操著生澀的漢話,但依稀能聽明白。
弘治皇帝心情有些沉重地問道:“爾等的國王,都禁絲綢了?”
“回稟陛下,國王不許我們賣絲綢,也不許子民穿絲綢。”
“在佛蘭德斯伯國,還有茶葉也不許賣,被國王發現,要砍腦袋。”
一個戴著金色大耳環的番人和金發番人先後開口道。
諸公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
他們家族中也有絲綢和茶業生意,難怪最近生意不景氣,價錢跌了大半。
“這可如何是好?”
總不能派兵去攻打,強買強賣吧?
更遑論,你攻打了別人,還指望別人來買你的東西?
弘治皇帝看向王不歲:“良鄉商會也沒有辦法?”
王不歲跪伏在地上,在坊間見皇帝,和在宮裏見皇帝,感覺截然不同。
大殿還會回音,他都快被嚇死了:“沒、沒有辦法,良鄉商會的絲綢,也賣不了好價錢。”
弘治皇帝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看向嚴成錦。
往常這個時候,此子早就諫言了,可現在卻默然的站在一旁,想必也沒有辦法。
“命嚴嵩出海,可解決此事?”
“不能,但嚴嵩能與番人國君遊說,請陛下準許,命李兆番協嚴嵩出海,探尋弗朗機人的動向,若能遊說,再好不過。”嚴成錦道。
嚴嵩有嚴嵩的才華,李兆番有李兆番的才華。
李兆番更像是王守仁和宋景的重合,有過人之處。
張敷華不想放人:“不能令解絲綢禁令,出海做什麼?”
弘治皇帝卻搖搖頭,嚴成錦說遊說或許有機會,那就是有把握,張敷華入京不久,不了解也正常。
“那就由嚴嵩遊說試試吧,李兆蕃鎮守島國銀礦,不能離開。”
嚴成錦就知道會打個折:“謝陛下!”
回東宮,劉瑾愕然發現穀大用成了東宮的大壋,正在屋裏調配毒藥。
“劉公公,嚴大人找你。”
劉瑾心中忐忑,連忙小跑去大殿:“嚴大人找咱?”
寢殿門關著,嚴成錦和朱厚照端坐在紫檀大椅上。
嚴成錦問道:“你在值房裏鬼鬼祟祟幹什麼?”
“調配毒藥。”
嚴成錦眸中微動:“要毒死誰?”
“穀大用。”對於嚴成錦,劉瑾不敢撒謊。
朱厚照眸中微動,很快又無所謂的模樣,劉伴伴當著他的麵說,自然還是忠心的,後宮常有爭權奪利,他心裏很清楚。
“嚴嵩要替朝廷出使海外,你隨他一起去。”
劉瑾真不想出海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嚴大人,東宮都有大壋了,小的不能再出海了。”
嚴成錦看向朱厚照,朱厚照卻認真道:“你出了海,就代表著本宮,不要丟本宮的臉。”
一刻鍾後,劉瑾背著包袱,哭喊道:“殿下,嚴大人,咱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