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朱厚照帶皇孫到南昌,寢食難安。
“兵部,有南昌傳回的疏奏?”
“回稟太上皇,十五日前收到夏忠的疏奏後,一直未有疏奏傳回。”
隻說新皇到了南昌,還不知戰況如何。
李東陽麵露憂慮之色。
嚴成錦和朱厚照沆瀣一氣,不要讓他亂來才好。
下了朝,張敷華麵色凝重地走回值房,走出右掖門,見兵部文吏神色匆匆朝他走來。
“可是南昌的疏奏?”
文吏點頭將急奏遞上。
張敷華慌忙展信看了看,瞳孔漸漸放大,最後,眼睛宛如死魚般,死死盯著信上的字。
“嚴成錦把叛軍放出海了?”
此子實在太大膽了,寧王要押回京城審問,叛軍也要發配邊疆充當力役。
未得太上皇旨意,嚴成錦就將人放走了。
他抬腳,忙向奉天殿的方向走去,可沒走幾步,又轉身折返去了內閣。
此時,劉健正捧著成國公朱暉的疏奏。
“此子竟將寧王的大軍放歸海外。”
諸公麵露震驚和疑惑之色。
嚴成錦向來思慮過人,能料到太上皇和諸位大臣會問罪。
這時,張敷華從門外走進來,急問:“諸公看到疏奏了吧?嚴成錦將叛軍放出海了。”
劉健深吸一口氣:“先去奉天殿。”
片刻後,奉天殿。
太上皇正要移駕去西暖閣,內閣和兵部一齊來到正殿,遞呈了一封疏奏。
李東陽心中忐忑。
諸公默不作聲等太上皇看完疏奏。
隻見,太上皇弘治合上疏奏後,板著臉問:“嚴成錦到哪兒了?”
“京畿,不出一日便能到京城。”
京畿,武清縣。
官道上,嚴成錦騎著黑色大馬,身前是興王世子朱厚熜。
朱厚照策馬趕上來:“父皇和諸公定會找你問罪,若你將字畫之事保密,朕就不問你的罪了。”
“新皇私逃出宮,還想想如何麵對太上皇和諸公吧。”
向太上皇領命來南昌平叛前,嚴成錦給嚴嵩去過一封書信。
穿過雲南境,再過一個小國,便是德裏蘇丹王國。
將近五個月,商隊走商再慢,嚴嵩也應當收到信了。
……
阿拉格,殘敗的番城。
嚴嵩和劉謹率軍藏身於這裏,城外是密林和險山,突厥人的騎兵不易攻占。
但,德裏蘇丹先後與弗朗機人交戰,後諸侯交戰,常年籠罩於戰亂中。
糧食比白銀還要稀缺。
所幸,嚴嵩知道番薯能養活人。
在野地裏,種了滿山番薯和其他穀物,靠番薯和薯葉,才養活幾萬士卒。
劉瑾拿著信件興衝衝走來:“嚴大人來書信了,快看看,何時派援軍?”
突厥人太厲害,正麵交鋒會被衝得人仰馬翻。
若朝廷能派騎兵來,還有幾分勝算。
嚴嵩看了幾眼,搖頭:“嚴大人還無法確定,讓我等候,三月後,若有援軍來,便是有。
不過,國號已可確認。”
劉瑾眨了眨眼睛:“叫什麼?”
“唐宋。”
劉瑾臉上笑開了花,露出幾顆白牙,他便是開國功臣了呀。
不過,如今這鳥地方貧瘠至極,遠不如大明的州縣,還僅有巴掌大小,外域皆被突厥人占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