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將軍是個人才。”
江彬把目光投向嚴成錦,心裏愉快極了,感激道:“嚴大人謬讚,彬一介武夫,不敢以功勞自居。”
朱厚照聽了這番話,卻對江彬極為欣賞:“江將軍入宮,做金吾衛千戶吧。”
江彬什麼都沒有說,喜色溢於臉上,呆在皇帝身邊,比在邊陲強百十倍不止。
奉天殿,
太上皇弘治不由微微皺眉,道:“厚照召江彬入宮了?”
“是,就在東暖閣,聽聞,要召入宮當金吾衛。”
劉健幾人露出愁容。
江彬是邊陲的武官出身,射藝了得,入宮當武宦可惜了。
蔣冕突然道:“聽聞江彬自幼在邊陲長大,不如召江彬來問問,太上皇就知道該主和,還是戰了。”
一封疏奏能言明的事情有限,且邊陲官員,也會有隱瞞不報的嫌疑。
隻有召江彬來,詢問韃靼邊陲的民生,才知要如何決斷。
李東陽想了想道:“事關重大,還是先問問為好。”
達延汗統治韃靼時,為解決子民冬季和春季,糧草短缺的問題,率軍南下劫掠。
如今,達延汗的子民,變成了太上皇弘治的子民。
達延汗曾經遇到的難題,也變成了太上皇的難題。
韃靼百姓生活不下去了,劫掠是必然的。
不多時,江彬出現在大殿中,餘光環視劉健幾人一眼,見幾人都帶著期盼的神色。
春秋搶劫,是韃靼人的習慣。
朝廷又不撥糧食,他們隻好靠自己劫掠,若能替朝廷解決這個問題……
“邊境百姓不喜靼人入關,靼人也不守邊鎮的規矩,因此,常有爭端,臣在邊鎮戍守幾年,看得一清二楚。”
此事一查便知,不敢扯謊。
五個大學士一愣,都是深信不疑的樣子。
他們也有看疏奏,隻是,呈遞疏奏常要動用馬匹,而且邊官也怕朝廷質疑他們的能力。
常常隱而不報。
所以,邊鎮的韃靼與大明摩擦時刻在發生。
但諸公看到的,卻不頻繁。
江彬繼續道:“京軍驍勇,而邊軍鬆弛,臣以為,當互調京軍和邊軍操練,以防止馳備。”
太上皇弘治認真的看了江彬一眼,知道朱厚照要召他入京當千戶,道:“江將軍先去京營報備吧。”
江彬傻了。
去京營報備當副將,要操練士卒,會失去呆在新皇身邊的機會。
頓時微微皺起眉頭,朝太上皇弘治躬身,領命出了奉天殿。
下禦階時,走得極慢。
“要是這般去了京營,就沒有再見新皇的機會了。”
京營的位置機密,就算要傳疏奏,也是傳給兵部,不可能傳給新皇。
江彬眼中閃爍著光芒,轉而又向東暖閣走去,向朱厚照告辭。
“太上皇讓臣去京營,恐怕要辜負新皇。”
朱厚照麵上憤然,狗太上皇又搶權柄,看向旁邊的穀大用:“老高呢?”
穀大用正低頭偷笑,江彬會騎射,是他的心腹大患,如今被派去京營,再好不過。
“嚴大人在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