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皇還說,朕也沒想開內帑,諸公卻讓朕開內帑,是諸公…強買強賣在先,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翰林都快要被劉健幾人的壓迫嚇哭了。
生氣了,
這就是生氣了啊,蔣冕捋著胡須,麵色疑惑:“六部和五寺都有?”
“都有,東宮的小太監正在收銀子。”
都察院,值房。
嚴成錦回到值房中,看見一隻大鹿躺在自己的書案上,表情凝固:“這是誰幹的?!”
“新皇送來的,說要收一萬兩銀子。”方學躬身。
一萬兩?
嚴成錦暗呸朱厚照一臉,你怎麼不把皇位賣給我?
“內閣和六部的值房都送了,不過,他們隻收五百兩。”
朱厚照是皇帝,旨意不敢違抗,隻好等嚴大人回來再處置。
嚴成錦滿腦黑線,這狗皇帝定是對揭舉他的小金庫,懷恨在心。
“送去東宮,就說抵本官的一萬兩欠條。”
……
南海子,獵場。
朱厚照騎著棗紅色大馬,身後是朱載堃和朱厚熜。
這時穀大用急匆匆的跑來道:“爺,送去宮裏了,隻有王瓊交了銀子。”
王瓊倒是識相,身為戶部尚書卻坑朕的銀子,新皇最討厭的就是他。
可此時,朱厚照喜滋滋地接過銀子,“王師傅賢臣也,其他師傅都沒有交銀子?”
穀大用麵露難色道:“沒,嚴大人還送回了東宮,說是要抵一萬兩欠條。”
“臥草,這狗官…”
“太上皇派人來請,爺,咱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把大門關上,讓父皇和諸公知道,這次朕生氣了。”
朱厚照一臉得意的樣子。
若今後成了定例,就每次都要從他手中拿銀子。
故而,這一次絕不能屈服。
朱載堃昂著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華蓋殿,
才一會兒功夫,從內閣和六部抬來的獵物,就堆滿了大殿。
有獐子,野兔,錦雞和鹿等豢養禽獸……
太上皇弘治麵色陰鬱,“這些都是朱厚照幹的?”
內閣大臣頷首點頭。
“還收臣等五百兩。”
太上皇弘治麵色冷峻了幾分。
嚴成錦想了想,連忙補充道:“臣這隻一萬兩。”
諸公麵色古怪,卻很快平靜下來,李東陽開口道:“當下還是先請新皇回來。”
現在正是王太後的喪氣,新皇卻去南海子狩獵,會被讀書人罵不肖子孫。
蕭敬派去的人都回來了,稟報道:“新皇將南海子的門關上了。”
太上皇弘治臉色變了又變。
退出大殿後,蔣冕沉思片刻,看向劉健道:“應當給新皇選側妃了。”
嚴成錦抬頭看向前麵的蔣冕。
後宮薨逝,皇帝不用給皇後和妃子守喪,照常上下朝。
後事也是交給司禮監和禮部去辦。
甚至皇後或妃子薨逝,又立一個,不似百姓那麼多規矩。
劉健點頭:“後宮寡淡,隻有張太後和曾皇後兩人,是該選側妃,不過眼下,還是等等。”
王太後剛過世,茲事體大,就算是為了賢名,也要等幾個月。
李東陽幾人點頭,又折返回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