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諸公心事重重,向朱厚照投去複雜的眼神。
嚴成錦道:“不如等皇孫回來再說?”
一刻鍾後,穀大用帶著消失三日的朱載堃和朱厚熜,出現在大殿中。
太上皇弘治微微動容,深吸一口氣,才沒有在殿前失儀。
諸公麵色急切的看過來,雖說已經回宮,可也不知有無染疾,樣貌也消瘦了。
朱載堃大眼睛環視一圈,觀察眾人的反應。
“威武,在房山看到了什麼,如實說來?”
朱載堃十分為難,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朱厚照板著臉,故作生氣的樣子,“嗯?”
“看見沒有穿衣服的人。”
殿中一片嘩然。
諸公麵色俱變,想不到是看到如此汙穢的東西,可孩童的話天真無邪,這還有假嗎?
朱厚照差點噎死,“你不要陷害父皇。”
“真的是沒有穿衣服。”朱厚熜眨了眨大眼睛,替好兄弟朱載堃作證。
太上皇嘴裏發出磨牙的聲音,扶著禦案的手,死死抓住硯台。
諸公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
嚴成錦仔細想了想,道:“皇孫應當是說,沒有衣服穿的流民。”
大殿中氣氛漸漸回暖。
太上皇弘治又問:“載堃啊,這幾日過的如何?”
“肚子餓,餓到想搶東西吃,孫兒搶了方小幺的饅頭,偷了張十七家的蔥餅,還拿了黃大娘藏在床底的銅板……”
太上皇聞言麵色大變,目光漸漸轉向朱厚照。
諸公捂著胸口,仿佛顏麵掃地了般。
朱厚照抄起朱載堃,“父皇知道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
“太上皇,皇孫還小,餓了便會依照本能去填飽肚子,此乃人之常情,臣以為……”嚴成錦拱手說道。
太上皇弘治默不作聲,麵色陰沉到極點。
“嚴卿家不必多言!”
朱載堃見皇爺爺和諸公都生氣了,要揍死父皇,想來父皇以後不敢欺負他。
這才奶聲奶氣的道:“孫兒在草棚中,明白了許多道理,百姓要出門勞作,才能換來食物,餓極了就會去偷搶。
若是政策再嚴苛一些,就會成為賊寇,反抗朝廷,人餓極了,便沒有同理之心,隻顧填飽肚子,不管他人死活,……”
稚嫩的聲音很小,卻重重的烙在大臣心頭,皆睜大眼睛看著皇孫。
蔣冕和張升相視一眼,皆看見對方眼中的驚訝。
太上皇弘治欣慰和氣憤交雜,命人帶下去更衣用膳。
隨著皇孫離開,大殿中的氣氛又降了下來。
諸公目光堅定,看向太上皇。
“新皇將皇孫送出宮,欠缺考慮,臣以為,新閣臣當由太上皇欽定。”
“臣等附議。”
朱厚照不樂意了,“諸位師傅豈能反悔?”
太上皇弘治板著臉,看向嚴成錦:“嚴卿家有話要說?”
嚴成錦已經走到大殿的中央,看來隻能第二層了,“不如各退一步,讓南京吏部尚書崔岩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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