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增加大明人丁,何愁盛世不來,可這該怎麼吃?”
李東陽搖搖頭:“臣也是頭一次見。”
嚴成錦在琢磨著,是不是要告訴太上皇炒雞蛋吃?
可又擔憂無法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東閣大學士崔岩疑惑:“若此物能增加人丁,弗朗機何不出兵大明,為何要送給我朝?”
太上皇弘治麵上陰晴不定,目光看向那番茄,有幾分道理。
“老高,這是什麼?”朱厚照眉飛色舞的拿了起來。
霎時,太上皇和諸公紛紛看向嚴成錦,土豆和番薯等一切番物,全是嚴成錦發現的。
此子對番物頗有研究。
大殿陷入短暫的沉寂。
“臣不敢欺瞞太上皇和諸公,此物名為番茄,是采自南洋之物,弗朗機人應當被騙了。”
太上皇弘治的麵色變得難看起來。
百官的熱情退去,眼眸中的光彩暗淡下去。
仿佛賭石失敗的商人。
“此物可否作為主食?”
嚴成錦搖搖頭:“與瓜果無異,可以在兩廣栽種。”
太上皇弘治和諸公徹底沒了興致。
至今,嚴成錦隻是有些疑惑,為何沒有看見江彬?
晃眼四日過去,
成賢街,惠民藥局。
大清早,有許多人排著長隊,從門口到街尾,甚至有等不及的人,去請了其他郎中。
汪機戴著人籠嘴,仔細看了眼前這個士紳的舌苔。
是同樣的症狀,額頭滾燙,身軀寒顫,頭痛卻無力……
胡大龍也看出來什麼,急忙跑過來,壓低著聲音:“汪大夫,可要稟報朝廷?!”
短短幾日,有上千人是同一種病,或許是疫病。
汪機麵色停頓一下:“將人收入藥局,我去見嚴大人。”
今日上朝,
左右掖門少了一些官員,嚴成錦有些愕然,方才聽周圍的官員議論,似乎都告假了。
“是何緣由告假?”蕭敬拿著小本記錄。
“身體不適。”
“下一個。”
“家中有喪……”
“下一個。”
“腰受不了,休息一日”
金鍾響了,大臣們排隊有序的進入奉天殿。
官員少了許多,太上皇弘治有些不悅,蕭敬忙遞上小本子,粗略看了幾眼,並未多說什麼。
下朝後,嚴成錦正要回值房,方學卻小跑過來:“大人,汪機求見。”
“為何不入宮?”
“下官不知,請您去午門一趟。”
嚴成錦疑惑的來到午門,見汪機站在離宮門極遠,似乎不敢靠近。
走到離他十步時,卻被汪機叫住了,
“大人,可否遣散周圍士卒和護衛,學生有話要說。”
見汪機一臉凝重,嚴成錦就更不能遣散了,後退一步,站在方學身後,“你說吧。”
“……”方學。
汪機有些糾結,許久之後,才道:“京城,有豆瘡。”
一石掀起千層浪。
方學麵色猛地一沉。
正站著軍姿的護衛也不顧罰銀子,猛地看了過來,麵上帶著惶恐的神色。
唯獨嚴成錦站著不動,陷入沉思。
豆瘡就是天花,豆瘡是從外傳入中土。
算時間,如今正是天花在西方爆發的時候,難怪江彬沒有回來。
方學清醒過來,轉過頭卻見嚴成錦一臉淡然,疑惑:“大人?”
“你去鴻臚寺,查查弗朗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