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冷寂。
肖彧的身世一直都是肖家的禁忌,底下的人不敢提,主子們更加避諱。
久而久之,大家就像有意淡忘似的,直到楚雲汐提出來。
如今肖彧的身份曝光,再遮掩已經無益。
肖老長歎一聲,“當年,你父親護送肖彧回來,經過滴血驗親,說他不是先皇的親生子,當場下了誅殺令,要把肖彧滅口。”
越少人知道越好,活兒自然落到了楚袁朗的頭上。
他是下不去殺手的,命沈力去亂葬崗找了個新鮮的孩童屍體,以假亂真。
肖彧,則被他轉送到了楚太師府藏著。
可巧,送過來的時候,肖老國公也在現場,他二話不說就把肖彧給帶走了。
肖老當時扶持了好幾個農家幼子,都是父母重病,又無力獨活的貧苦孩子,將肖彧跟他們放在一處,隔了許久,又以收養的名義接回國公府。
就這樣,肖彧成了肖三爺。
肖彧無聲的跪了下去,對著肖國公了三個響頭。
“兒不孝,此番怕是要給肖家帶來大麻煩了。”
剛剛得知景仁帝知道內情,他做好了打算,想離開京都。
肖相一眼看透他的想法,“你在國公府成長,我們是沒法裝聾作啞的,就算現在你逃出城去,國公府照樣幸免不了。一家人,遇到困難的時候就要共同麵對,記住,你姓肖,這個時候不能當逃兵。”,肖家人的和睦和團結,在突發大事的時候,表現的最為突出。
這個時候,任何一分子都不可能放棄肖彧。
……
馬車還沒到攝政王府門口,就停下來了。
楚雲汐好奇掀開車簾子,“發生什麼事了?”
紅纓立馬調轉車頭,“沒什麼事兒,正門有點堵,咱們從側門走吧。”
“你別動。”楚雲汐跳下馬車,一眼就看到攝政王府紅漆大門上的臭雞蛋和爛菜葉。
不少乞丐手拿看編簍,還在不停往外扔。
“濫殺無辜,殺人就該償命!”
“王府有什麼可牛的?皇家人就能隨便殺人嗎?”
街上充斥看臭雞蛋,爛菜葉的腐敗味道,台階底下還圍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先是攝政王當街殺害太尉大人,誰讓他是皇帝的親弟弟,還有軍功在身呢,這就給保下來了,徐家隻能吃悶虧啊!”
“後來攝政王妃效仿他夫君,也大開殺戒,拽看屍首衝進宇王府,非說是宇王找人害她。倒是會給自己殺人找理由。宇王殿下可是即將成為太子的,沒事兒跟她一個女人家置什麼氣呢,簡直就是離譜!”
紅纓聽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卻見自家主子,一副淡然不為所動的樣子,盯著西北角的巷子,似笑非笑。
“王妃,這裏不宜久留,咱們還是……”
紅纓話還沒說完,見楚雲汐抬腳往巷子走去。
裏麵隱隱傳出女子嬉笑的聲音,她們顯然還沒注意到楚雲汐和紅纓的靠近。
“活該!她就是活該!”
“這回非弄臭她不可!什麼攝政王妃,攝政狗屎還差不多!”少女稚嫩的聲音,在巷子上方回繞。
興奮到了極點,徐婉婉扭頭想要繼續看熱鬧,一眼就對上楚雲汐的凝視。
她渾身劇顫,仿佛晴空遭了一道焦雷,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擠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