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殤也有千般不舍,一把控住顏悅,四唇相接,纏綿許久。
直到門外傳來李泉的催促聲:“王爺,時辰到了,該走了。”
李泉身為副將,隨軍出征,顏悅送紀殤出門,許久未見李泉,點頭示意。
冗長的隊伍直出城門,顏悅頂著寒風,目送著軍隊遠去…
匈奴一方兵強馬壯,久居酷寒之地,邊地的苦寒恰巧為他們提供了契機,這一戰數月不息!
聊以慰藉的是還有隨軍情而來的家書,顏悅每隔一月就能收到一封,還有附帶而來的一些小玩意,有的是一抔黃土,有的是一縷青絲,顏悅知道,這是他的。
以前讀到話本裏香閨怨婦的痛苦時,她總覺得矯情,什麼倚門望君歸,什麼鴻雁寄相思,如今自己親身經曆了,才知道,原來相思真苦。
看了眼冰涼的床鋪,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並不覺得寂寞,可體會了溫暖,乍一空下來,伸手一揮,身側無人的感覺,還真是一言難盡。
葒兒進來剪燭,看著顏悅這幅樣子,不覺調笑:“娘娘這是思念誰呢?該不會是王爺吧。”
“這張嘴還真是比不得我那個小丫頭討人喜。”顏悅被伺候著更衣,打擊葒兒。
待上了床,顏悅拿起幾個月來寄回的書信,又一封封的讀過。
已經是月末了,這月的書信還沒到,她皺了眉頭,悄然入睡。
戰火有多殘忍她不知道,但幾月未到的書信卻讓她不由得開始焦躁,刀槍無眼,無數個念頭湧上她的心頭。
她奮筆疾書,無數封問候的信猶如石沉大海,讓她的心也開始一點點下沉,信使來往,傳遞著邊關的戰情越發緊急,顏悅搬回了佛堂,恨不得日夜誦經祈福,以待君安。
“娘娘,門外了了個小士兵,說是有消息要告訴您。”葒兒興奮的跑進來回話。
顏悅猛地坐起,放下經書,等不及葒兒喘口氣,就徑直轉身,邊走邊問:“他有說什麼嗎?長什麼樣,確定是邊地回來的嗎?”
小士兵局促不安的等在會客廳裏,見到顏悅,周身的氣場,知道是正主來了,上前施了禮,就聽見清麗的女聲焦急的問起:“是有王爺的消息嗎?王爺如何?”
小士兵想起王爺營帳,笑的意味深長,可惜顏悅隻顧擔心,並未察覺,隻等著回答。
拱手施禮:“王妃安心,王爺無事,不過是軍務繁忙,無暇報信罷了。”
顏悅狐疑,看了小士兵一眼,複問:“真的?”
小士兵笑,恭敬的點頭。
懸著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顏悅讓人給了賞銀,自回了佛堂,不管神明何在,祈禱總是一絲祝福。
翌日,噠噠的馬蹄聲刺破一個城的寧靜,邊關傳來急訊,將軍受了埋伏,副將重傷!
聖旨恩澤,著人抬回副將,好生醫治。
聽到消息的顏悅手腳一軟,攤在了蒲團上,受了埋伏是什麼?李泉都重傷了,那王爺呢?
剛放下的心,再一次的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