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璽殿旁邊的議事廳。

離天站在檀木雕龍的屏風前,目光落在牆壁上一副美人出賽圖上麵,一會,主事太監從外麵進來通報。

“皇上,國丈大人到了。”

“宣。”

主事太監退下,外麵走進來一名身穿一品官服的中年男人,看到站在那的離天上前叩拜。

“老臣參見皇上。”

“國丈大人客氣,免禮。”

離天轉過身望著花長征,年過五十,卻威風不減,那身宰相朝服穿在他身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氣質幾乎超越。

離天的目光漸漸變冷,眼底的波光似乎結了冰,花長征的麵色有些的不自然,卻仍舊保持著鎮定。

“不知皇上召見老臣所謂何事。”

“國丈大人可知梧州百姓中毒之事?”

花長征的臉上有微微的疑惑閃過,馬上答道:“皇上說的可是梧州發瘟疫的事,這件事老臣當然知道,但不知皇上所說中毒之事……跟瘟疫可有關聯。”

“國丈身為當朝宰相,竟然連中毒跟瘟疫都分不清。”離天聽完花長征的話,麵上的冷冽不減。

花長征麵色有些尷尬,帶著隱約的不悅,他看著離天臉上那偽裝出來的君臣尊卑突然消失。

“皇上這是在說老臣的疏忽了,既然如此皇上大可治罪,老臣自然不會辯解,就如老臣當初輔佐皇上從太子之位登基稱帝,受到朝中大臣的詆毀,也從未有過任何怨言。”花長征突然改變了口氣,倒像一個在教訓兒子的父親,那目光也變得無畏。

離天看著花長征,嘴角似有笑意,卻被連上的冷氣覆蓋,輔佐他登基,他這是在暗示,這個皇位能夠被他離天所得,他功不可沒。

“國丈大人說的話有道理,不過朕要治誰的罪,定要罪證確鑿,就算國丈大人也不例外,否則朕豈不是昏庸無能?”

花長征聽到這話微微一愣,他看著離天,從他臉上根本猜不透他現在的情緒,但剛才那句聽起來似無輕重的話,卻分明是在警告。

花長征一時沒了對答的話,一張老臉清白交錯,他本以為離天登上皇位,因該感謝他們一家人,因為沒有花家的人,離天根本沒那麼輕鬆就做了皇帝,而且他的女兒花櫻現在也身為皇後,兒子花成禮為護國將軍,手握兵權……

“皇上。”正在氣氛尷尬之間,一名小太監從偏門走進來,看到花長征在場,走到離天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離天的眼裏閃過一抹微微的驚詫,馬上恢複了平靜看著花長征。

“國丈大人可以先退下,梧州之事稍後再議。”離天說完轉身跟著進來通報的小太監離開,花長征站在原地,好一會才吐出了心裏剛才憋著的那口氣,冷哼一聲,一甩袖口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