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王府審訊室的屋頂上,兩道黑影一閃而過,正是再次潛伏到這裏的噬月和金烏二人,隻見噬月貓著身子揭開了屋頂的一片琉璃瓦,從縫隙之中方才看了下去,就聽見了三皇子離朔的叫喊聲。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身形即刻晃動而去,隨著大喊一聲有賊,一隊侍衛衝了過來,而離朔已經飛身衝出了房門,淩空而上,方才雖然房頂的動靜低微,然而他依然憑著敏銳的洞察力發現了異常,一個翻身就到了屋頂上。
漆黑的夜色裏,王府裏亮起的燈燭散發著朦朧的光線,借著這些微弱的光,離朔迅速的張望四周,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王爺,賊在何處?”侍衛長仰著頭在下麵問道。
離朔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集中精神觀察四周,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剛才肯定不是幻覺,而是的確有細微的聲響,這逃不過自己的耳朵,然而這屋頂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一聲尖銳的貓叫聲劃破了夜空,讓眾人繃緊的神經隨即鬆弛了下來,離朔看見那屋簷的邊緣,正趴在一隻貓,眼神忽閃的看著自己,輕聲的叫著。
原來隻不過是一隻野貓嗎?離朔皺著眉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自己太過於緊張的緣故,他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卻是一腳將那貓踢飛了,速度很快,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估計那貓兒已經摔落而亡,在侍衛們疑惑的眼神中,離朔躍下了屋頂。
“隻不過是一隻野貓,王爺,不必緊張,想這王府裏戒備森嚴,如何會有人敢夜裏闖入,等於是自投羅網了。”侍衛長勸說著,眾人皆是一陣唏噓,好像很慶幸隻是虛驚一場。
“但願如此,你們要加看守著小東子,覺得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錯。”離朔懸著的心卻沒有放下來,四下了看了一番,這才回到寢宮去了。
侍衛走進去,將小東子牢牢地綁住了,雖然知道他不可能逃走,卻依然將他捆的死死的,並且由兩個死死的,並且由兩個侍衛左右看著,其餘人都在門口和窗戶邊把守,麵色嚴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離此地不遠的圍牆邊上,陰影的籠罩下,此時貼著兩個人,一手扒著牆壁,身體懸空,好像是兩隻壁虎那樣,若是不仔細走進了看,絕對看不出這裏會藏著兩個人,噬月衝著金烏做了個手勢,二人聽動靜漸漸的小了,這才落到地上,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一處幽靜的地方。
貓下了身子來,這裏是一些低矮卻是茂盛的灌木叢,金烏警惕的看著四周,發現沒有人,這才小聲的說道:“恩公,方才真是好險,若不是你事先準備了一隻貓,隻怕當時我們不可能這樣容易離開的。”
“隻是湊巧而已,多一條退路,總是要好很多,真是沒有料到,這個三皇子身手不錯,警惕性這樣強,險些就被發現了,不過,這個遊戲越來越有趣了,一定要玩到底才行,要不然,就白走這一趟了。”噬月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眼神裏是看不懂的神色。
金烏一愣,又問道:“恩公,我們一會兒還要回去找目標嗎?”
“自然不必了,如今已經打草驚蛇了,若是再回去的話,就隻會自投羅網,而且,有一點,一直讓我很奇怪。”噬月的臉色掠過一絲疑慮。
“恩公發現了什麼嗎?”金烏不解的問道。
“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而是另外一個人,我們似乎找錯了地方,隻是我想不通,他們把他關在了什麼地方?”噬月皺著眉頭道。
“這王府如此之大,想要藏幾個人,我認為很簡單,何況是一個對於他們來說有著重大意義的人,我想不可能讓我們這麼容易就找到吧。”金烏有些惋惜的說道。
噬月冷笑了一聲,說道:“看樣子,是我低估了他們,低估了這個叫做離朔的王爺,他還是有點本事的,不過,這件事目前來說,是刻不容緩的,隻是今夜,恐怕是不行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撤離吧。”
噬月說著,邁開了步子,身形晃動,金烏回頭瞥見有幾個巡邏的士兵嚴陣以待的走了過來,他立即跟了上去,迅速消失在夜幕裏。
皇宮,天牢,這注定將會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夜晚,牢頭召來了大半的獄卒,傳達著命令:“各位聽好了,接到密保,今天有犯人想牢房裏圖謀不軌,因此,你們都給我放精神一點,不可以有任何的馬虎,隨時待命,準備動手打壓。”
獄卒長湊了過來,和牢頭對視一眼,好像心領神會似的,問道:“大人,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你就放心吧,隻等著看那邊的情況了。”
牢頭好像有些緊張似的,這些年他也做過不少的事,不知道為何,今夜顯得有點不安心,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壓力,招呼其他人在牢房裏候著,他走進了房間裏,獄卒長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