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想看看彩虹另一端到底有什麼,我險些讓人販子的花言巧語拐走。最後幸而被路過的警察叔叔救下,我這才免於被賣到山區當童養媳的噩運。
後來上了中學,我有一段時間又瘋狂迷戀上韓劇。無盡的癌症兄妹和撒浪嘿荼毒著我,以至於我神經大條到將學校檢查身體的病例篡改後回家跟我媽說我得了絕症。
我偽造的技術過硬,以助於我那個不怎麼太禁嚇的媽完全崩潰了。她請了好幾個月的長假,帶著我四處求醫問診。雖然我一直覺得北京協和醫院是治療不孕不育的,可在醫生的極力證明下,我也不得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出自己偽造病例的"罪過"。
自此,我媽才清醒的認識到,再拿昔日的教育對待我,儼然是行不通的。所以從醫院回來後,我媽的拳頭,毫不客氣的跟我身體表麵輪流進行了短暫而又靈巧的觸碰。
哎,過程慘烈,不提也罷。
除了那次帶有幼女夢幻色彩的追彩虹事件以及少女懷春的韓劇事件,我的成長曆程中鮮少再有性格取向正常的事件發生。我不梳辮子不穿裙子,每天上樹爬牆大家街機。在大部分女孩子愛美打扮迫不及待早戀的年紀,我毫無覺悟的隻知道傻玩蔫淘。
對此,我媽那顆玻璃心再次碎的跟餃子餡似的。她不止一次用深藏幽怨眼神看著我,問道:"朵朵,在學校裏你就沒遇到讓你感覺比較特別的男孩子嗎?男校長也行!"
你聽聽,你聽聽,一個對女兒未來懷揣憧憬飽含希望的母親該說諸如此類的話嗎?
我爸偷著拉我到一旁,小聲安慰我:"朵朵,你別聽你媽媽的。你媽媽最近工作上受了點挫折,她情緒不太好。"
作為我家擺設存在的一家之主,我爸說話真是夠婉轉謙虛了。我媽媽工作上受了挫折……她哪裏是受了挫折?還不是因為我媽媽同事家女兒性取向有問題,我媽媽開始過分代入了?
我媽媽的過分代入也不是毫無道理,畢竟在遇到蔣小康之前,我並未對任何異性動過心思。哪怕是少女本該懷春的豆蔻年華,我依舊如老僧入定般沉穩。而在我媽看來,愛錯人,比愛錯性別,問題要好辦的多。
哎,我再次太息。我到底對我媽做了何等慘無人道的事兒,以至於她一直活在焦躁不安和忐忑之中。
因為我媽糟糕的心情,她做飯水準跟著直線下降,我和我爸的幸福感數值一再破表。要是早點遇到蔣小康,我爸估計也不會過早禿頂……即便到了今天,我依然深深自責,我依舊對我爸倍感抱歉。
我走神的厲害,老師叫了我三聲,我都沒有聽見。還是身旁劉楠大力掐了我一下,我這才猛然驚醒,噌的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可能是我跳起的姿勢太過滑稽,我跳起來後班裏同學瞬間哄堂大笑。在嬉戲吵鬧的調笑聲中,我清晰的聽到有人吐出了"蔣小康"這三個字兒。
周圍鬧哄哄,講台上站著的年輕男老師卻未見笑意,他麵無表情的沉聲問我:"你就是金朵。"
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氣勢恢宏的回一句"正是老娘"……可一想到我幾乎為零的平時分,我的氣勢瞬間溜了:"是,老師,我就是金朵。"
答完之後,我再次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竟然是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