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最終征求養父的意見,將人挖出來,進行驗屍。
養父沒有反對,如果自己的女兒是被害死的,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
警方去挖墳開棺,我也去了。
屍體已經化為了白骨,何歡站在我身邊,哽咽著。
挖出來的白骨,骨頭上還有鋸痕。
清晰可見的鋸痕!
警方驗屍之後采集證據,又找了何歡去了解情況。
我跟警方說,那個人殺害了何清的凶手,就是想殺了我的人。
我將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跟警察說這,一點細節也沒落下。
那人叫趙德河,四十三歲,有過入室搶劫的前科。
他之前和我說,他是消防員,他說謊。
那是他入室搶劫的時候,遭遇反抗的時候,引起了煤氣罐爆炸。
人沒死,但那張臉毀的麵無全非。
盯上何清的原因,是因為何歡坐過他的三輪車,打電話的時候說了露財的話。
何歡再次見到這人的時候,心裏有印象。
因為那天她就是坐著他的車,頭天去找了何清。
第二天何清就出事了。
在警方的盤問下,趙德河認罪了。
從警察局出來,已經是第三天......
外麵烈日炎炎,我不由得擋了擋刺眼的陽光,地麵曬的發白。
我準備回去,剛走了沒幾步,何歡從裏麵出來追上了我。“笑笑......”
我看了她一眼,何歡紅著眼眶,朝我扯起一抹笑容。
“明天中秋了,一起過節吧!”
從養母去世那年起,我就從來沒過過中秋。
人家家裏團團圓圓,而我一般都會選擇去讀書館,也不喜歡吃月餅。
我看了看何歡,搖頭道。“不用了,家裏還一堆事兒呢!”
何歡拉著我的胳膊不放,她眼眶通紅,哽咽道。“這些年我雖然心裏怨你,恨你,可我也想你。”
“笑笑,我錯了.....”
聽見何歡這話,我鼻子一酸,眼淚成串的滾了下來。
這個時候,何清出現在我麵前。
她的脖子已經沒有了血口,她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拍了拍何歡。
“我走了。”
何清輕聲說著這話,她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花,抓住了她的胳膊,“別走!”
何清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又摸了摸何歡的腦袋。
“笑笑,你們都長大了,我也該走了。”
何歡有些奇怪的看著我,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不走,你也不許走!”
忽然聽見她這胡亂的搭腔話,我忍不住嗤笑出聲,眼裏閃著淚花。
“時辰已到!”
黑白無常鬼那獨特的嗓音響起,何清收起了手,頭也不回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走的那麼毫不猶豫,像是沒有了任何牽掛一樣。
何歡一隻手抓著我,搖晃著我的胳膊,“笑笑,一起過節好不好?”
養父這會跟警察一而再的道謝出來,我抬眼看了過去。
養父朝我這兒走了過來,這幾年不見,他老了。
原本烏黑的短發,也成了灰白,眼角添了些歲月滄桑,滿是疲憊。
我張了張嘴,想叫他一聲,卻又卡在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