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沒完,雅麗依舊不罷休。她煽動大家去係裏鬧事,一定要把任虹搞出宿舍去。雅麗從入學到現在變化很大,她雖然不是男生眼裏的漂亮女生,但她很用心地經營自己的人際關係,剛來的時候對誰都特別地謙讓客氣,跟人說話總是滿臉堆著笑,到處熱情主動的結交朋友,很快和不少男生成為哥們,哥們多了就沒之前那麼謙讓,顯得有些霸道,這口窩囊氣,她一時是咽不下去的。
“她以前就有問題,你們知道不?”針對“潑飯”事件,雅麗連續主持了好幾次全員的正式會議,那天潑飯的刺鼻味道好像長在她身上,擦不掉似的。“她心理不正常!在原來的宿舍打過人,人家不敢要她,怕她,才合夥把她趕出來!你們感覺不到嗎?”
“那有問題的人也不能放我們屋啊?”烏蘭叨咕了一句,一旁的許美麗表示出憂慮。漂亮的美麗大多數時候都在看大家的意思,除愛情以外,她很少表達意見,更不會在是非問題上出風頭。
“就不能要她啊!咱們得一起跟宿管科的老師反應!”雅麗一直很堅定。
“咋說?那天打架的事兒?”不知誰說的。
“打架的事兒肯定不能說!”雅麗很清楚那天挨打的是任虹,雅麗很擅長攛掇情緒,能夠幫助別人看清事情的本質。譬如剛入學時,宿舍裏的幾個“傻”姑娘,整天一起嘻嘻哈哈瞎鬧騰,在“有心人”王雅麗的指點後,關係卻變得微妙起來,變得各自心存芥蒂,保持著謹慎的距離。不過,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大家倒是很統一。
“那說啥?”張惠文急著問,她是那種情緒來了一時抑製不住的人,內心的正義感很容易被煽動起來。聽完王雅麗一番點化,她立刻認為除掉禍患勢在必行。
“說她犯病啊,說她不正常的事兒!”
這句話點醒好幾個人。
“對!對!對!有天夜裏我醒來,她舉著手電筒挨個照每個人的臉,嚇得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徐卉是個聰明的女孩,對自己想要的東西有著精明的盤算,不太幹涉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遇事先隱藏起來慢慢消化,要不是今天的會議壯膽,任虹這怪異的行為她可能不永遠會講出來。
“噢,我也想起來了!”張惠文一拍腦門。“我在床上看書的時候,她冷不丁地就過來,把臉湊到我臉上問,你冷不?我說‘不冷!’她又問,‘那你熱嗎?’我簡直是無語啊。”這是張惠文供述出的任虹的“罪狀”。
“我好像記得我的洗發水本來挺多的,沒用幾天就少了那麼多,她那瓶倒是沒怎麼少。”美麗說話的語氣一點兒不堅定,大夥兒不知道她是在編造事由表現立場,還是她的“飄柔”洗發水真的被人偷用了。
“看看,看看,這不奇怪嗎?你們還不覺得她不正常嗎?我們跟一個不正常的人住一個宿舍,多可怕?她要是發病呢?她哪天精神病犯起來,把我們殺了咋辦?我們必須得好好準備一下,咋跟係裏麵反映情況,到時候,咱們要安排好,哪件事情由誰說。”雅麗其實很組織能力,收集到證據後,她底氣比之前更足,繼續追問大家還有別的異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