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一麵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一麵向上爬。路上還是可以遇到登山者,遠遠望去,離山頂還遠著呢。
一旦發現有那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就拿著望遠鏡望望,要是有像七葉蓮的草,就順著登山繩翻到懸崖絕壁外去查看。
折騰二三十回,前前後後花掉四五天時間。
許諾已經開始走不動,不僅腿軟,還覺得缺氧,吸一口氧氣,勉強可以撐一會兒。腳底已經磨出許多水泡,手上也遍布細細的傷痕。手上的傷痕,有的是不小心擦在石壁上,有的是被草葉劃傷的。臉上也磕出一塊淤青,是一腳踩滑摔在路上造成的。紮帳篷、收帳篷也四五回,折騰得徹底不想動。
每次肚餓、口喝的時候,都是一回折磨。冷得僵硬的烤鴨、鹵雞還勉強可以下咽;那凍得冰水一樣的礦泉水喝上一口,紮得牙齒直顫,冰得牙齦疼痛,隻想一口吐出來。一口礦泉水含在口中,需要二十分鍾時間才會暖和,才能吞到肚子裏。
嘴唇也開始青紫並且裂開,四五天沒有洗腳、洗澡,全身髒亂不堪。
周邊已經沒有登山者,荒野之中看不見一個人影。
拿著登山釘一路往上爬,爬過一些地方,找了一回還是沒有。
順著山勢又爬一回,看見一處向裏彎曲的懸崖,用望遠鏡瞧瞧,倒真像有一株七葉蓮。
許諾將背包放在地上,坐在背包上,在望遠鏡裏瞧瞧,真的是。但是,這樣的情況,已經出現過二三十回。具體多少回,肯定記不清,反正就二三十回。回回順著登山繩下去查看,都失望而回。搞得現在疲憊不堪。
拿著望遠鏡,許諾認真地看了一陣,還是覺得那裏有一株很像七葉蓮的植物。現在已經不確定天山是否有七葉蓮,自己也主動認定那株植物隻是像七葉蓮。根本不想去試。
坐在背包上,蜷縮著身子,迷迷糊糊地睡著。現在隻想休息。
尋藥這事情,倒也不怪自己。這藥方的確是古書記載,真實有效的。隻是這天山,古書上一筆帶過,並未提及此山是山脈,而且如此廣闊,也未提及這七葉蓮如此難尋。
許諾慢慢睜開眼睛,眉毛、鼻尖、唇邊都帶著雪霜,再在遠望鏡裏觀察一番。將望遠鏡放回背包,隻恐低溫傷壞望遠鏡。
慢慢順著山勢走下自己所在的這座山,從旁邊的山上慢慢繞過去,一直到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到心中的那座山上。想從山頂往懸崖絕壁下看,根本看不見。隻有從背包裏拿出登山繩子在一個巨大的堅固石頭上拴緊,又拴上另外一座石頭上。
順著登山繩緩緩往下去。眼裏看到的都是一些冰凍的山壁,雜亂無章的痕跡。一陣,一陣。慢慢地下到下麵去,真的有一株七根葉片的蓮花。許諾不肯相信,鬆開一隻手擦拭眼睛,真的是一株七葉蓮。跟先前碰到的那些相似的植物根本不一樣。
這株七葉蓮,葉子是七片,蓮花三層而每層也是七片花瓣,花色如桃紅,中心有一根細細的莖絲垂下花朵之外,莖絲周圍密布花粉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