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很少去小飯店。因為,藥鋪除了師父就是自己。師父不在的話,自己就得診治患者。一天一天忙忙碌碌的,有時候甚至連正式煮飯、燒菜的時間都沒有,師徒兩人都是直接喝粥帶著泡菜過活的。
師父在小飯店裏,許諾肯定就在藥鋪裏。許諾隻是隱隱聽見患者間流傳的話,師父和老板不僅調侃老板娘,還跟親兄弟一樣拍打送菜、送飯的老板娘後背。
許諾的師父講完小飯店老板娘的故事,哀愁地問許諾:“你說,我可以怎麼做?”
“我心上人,因為我老實,不會主動追求,嫁給馬日財。我現在有其他喜歡的女人,但是,她卻不能離婚,不能和我在一起。你是年輕人,你們年輕人比我們懂感情,你教我怎麼做?”師父問道。
剛問完,就接著說道:“我根本無能無力。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我這輩子就沉淪在這鄉村小地方。隻是你,不要步我的後塵。剛才跟你提到過,不要輕易拒絕女人,更不要輕易放走女人。該走手時就要出手。莫要悔恨終生。”
許諾不知道該說什麼,許諾的師父也懶得再說。
兩人慢慢地吃完午飯。
外麵有患者在喊著許諾的師父,師父在外治病,許諾則收拾好廚房的一切。
回到外麵,坐著的都是些熟悉的麵孔,都是些慢性病患者。總不治斷根,拿些藥回去,病情緩解一下,就斷藥。沒藥之後,又跑來藥鋪拿藥。
其中一位老頭子,最喜歡打趣許諾,就住一百米外的老房裏,瞧瞧許諾的臉色,哈哈大笑起來:“喲哇,許諾回來了呀。還麵帶桃花。想必是有女娃娃服伺呀。這一趟沒有白跑。”
一旁中一位老婆子不甘示弱:“你能看出來別人的桃花運?就看不出來自己的病?”
老頭子笑一陣,指著許諾的臉給眾病患看,一麵說起來:“印堂紅潤,滿麵春光。比平日裏的精神飽滿許多。腮幫子還有一絲紅潤。見女人之後,也知道打量身體。這不是剛曉得人事,走過桃花運,是啥事啊?”
連藥鋪外麵的小娃娃從門前路過聽見,也朝裏麵喊:“許諾諾,要結婚,得先請我們喝喜酒。”
許諾一臉難堪,走到店門外,輕聲說道:“你們不會喝酒,還喝喜酒。”
“我們吃菜,專撿好吃的吃,不好吃的給你剩著。你一個人慢慢再吃。”小孩子一麵說,一麵去學校。
醫生這職業就是這樣的,不論男女老少還是三教九流,都認識。街上的幾乎每個人都認識,鄉村的一些不常生病的人就有陌生的。娜娜的父母、麗娜,許諾就很少見過,陌生。
街上的人拿藥方便,有些小病也會來拿藥治病。鄉村裏的人,一般隻有重病才會來藥鋪。
許諾的師父一麵拿藥、稱藥,一麵瞅著許諾,心情也越來越壞,到後來,撇下患者,對許諾說:“你要是真要離開,就趁早。你在這裏晃來晃去的,我心情越來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