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地記憶著剛才那張有鼻涕的紙團上的畫,應該要往前走幾十米的樣子。這幾十米的路程,許諾隻碰見過一個小女孩。一個小女孩正背著書包快樂地從租房樓間的縫隙穿過去,到小吃街那邊去。
除此之外,隻有飛舞的熒蟲、蚊子。當然,這裏的衛生條件不好,住戶也懶惰,所以,這裏還有一些飛來飛去的蒼蠅。
許諾快步地往前走,最希望見到的,肯定是娜娜。一定是娜娜飛奔著,跑來靠在許諾胸口,哭告成良監禁折磨的事情。然後,成良追來。許諾跟他打個你死我活。就算成良有威力巨大的手槍,許諾這回也是鐵了心要保護娜娜。
快步來到地圖上所示的地方,有一個電線杆,不過,沒有娜娜。
附近隻有一位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正一副感傷地樣子,麵朝玻璃渣的護牆,怔怔地望著天空上的雲彩。許諾困惑地走過去,四處尋找著,不是娜娜就是馬靜心。
越來越近,才聽見這濃眉大眼的平頭中年男子念叨著的話,是一首詩:“三十年來如一日,昨夜舊夢非一次。一朝驚醒夢中人,才知半生是糊塗。”
許諾有些困惑,不過,自己的浪蕩事情才要緊,摟著娜娜翻雲覆雨才是要緊的事情。誰管這男的念的啥玩意兒。蓉城的精神病患者非常多,許諾的藥店每天也會有十來個精神病患者的家屬來拿藥。
話雖如此,許諾還是有一些注意的。師父以前說過,精神病患者要不是神經錯亂,要不就是絕頂的高手。絕頂的高手,因為他說的話無人可以理解,所以,也會被當成精神病對待。
許諾快速走過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伸著頭望前方的地方望去。
剛走出一步,猛聽見左肩邊,有褲腿劃過空氣的聲響,慌忙側身閃過。縱身向後跳起,一個空翻落到三四米遠的地方。
中年男子正冷眉冷目地瞧著他,左腿剛從空中壓下來,落到水泥的地麵上。
彼此都冷冷地瞧著對方。
中年男子都許諾根本不屑,隻是冷冷地瞅著,一麵慢慢解開西服的紐扣。
這種動作,許諾已經見過,沒錯,就是成良那裏。成良解開西服紐扣之後,裏麵露出來一隻手槍,三秒鍾隻內可以射出七發,而且槍槍命中。
這地方根本避無可避,許諾慌忙向前跑去。剛跑出幾步,回頭瞧見中年男子已經完全解開扣子。最近的住房樓之間的空隙也有四十米遠的距離,一旁的帶玻璃渣的護牆根本沒有地方可過。
這就是條死路。
中年男子快速地朝皮帶附近摸去。
許諾在這邊已經呆過一段時間,這護牆上不僅有玻璃渣,而且,護牆外麵是臭水溝,有八九米高,掉下去不死也殘廢。隻有回過頭,打算翻另外一麵牆。這是一家住戶的牆,裏麵的花花草草甚至還伸出到牆外來。裏麵是一個院子,許諾可以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