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諾”,許諾還是第一次聽見有誰這樣叫。誰會這樣把自己叫成“小諾諾”,除了漂亮的女孩、除了活潑的女孩,其他人根本不會這樣叫。
“不至於吧?”許諾慢慢笑起來,不過,喝上一口白瓶之後,臉色陰沉下去,沉默起來。
鄧萍倒笑起來:“不至於?”一麵朝向劉豔、李雪盈,問道:“你們在衛校時也學過的嗬?這種情況下,第一時間是打救護車的電話,然後西醫來處理。就算我們護士專業的,在現場也是不可以搬動傷者的。”
劉豔、李雪盈都點頭同意。
劉豔問鄧萍:“這樣的傷情,我們是沒法處理的吧?就算救護車來,也是亂折騰,救護車裏下來的人也是普通技藝的醫護人員。他們下車來,還不是胡亂把小男孩架上單架。照樣會有二次傷害的。”
李雪盈倒來了一些興致,放下筷子,隻是淡淡喝一口啤酒,問許諾:“你今天在蓉城人民醫院那邊,在急症室裏呆過,那小男孩的傷情究竟怎麼樣?”
正在吃晚餐,問出這樣的話題來,許諾開始覺得有些惡心。
真正惡心的還不是這裏,也不是現場的血跡,也不是急症室裏的血跡,而是江醫生、張醫生給小孩剖胸接骨的時候,許諾在一旁將小男孩的內髒瞧得清清楚楚的。
而且,因為當時需要透視的異能,許諾在小男孩的髒腑裏透視著,一些肮髒的東西也瞧見了。
現在四個人正吃著飯,忽然又想起下午瞧見的一切,甚至連酒菜都難以下咽。
許諾沉默一會兒,揚眉皺臉,麵色苦痛,回道:“下午的時候,我說得不夠清楚。”頓一頓再說道:“小男孩的肋骨斷了幾根,紮破胸腔露出。小男孩的胳膊也斷了一根,骨頭也露在外麵的。膝蓋上的皮肉撕裂,膝蓋骨露在外麵的。這是三大處重傷。其它地方的骨折情況沒有這樣明顯。”
停了一會,補充道:“全身大概有八九十個骨渣。然後,問題就來了。骨渣取出之後,很多處骨頭就少了一截。骨科的醫生雖然成功給小男孩的骨頭上好鋼板、鋼棍,不過,這鋼板、鋼棍應該會終身留在小男孩兒體內的。”
許諾瞧了瞧三位漂亮女工一陣,淡淡笑起來:“我是猜的,西醫手術室的事情,我是不懂的。不過,很多處骨頭少了一截,我猜,這鋼板、鋼棍也是取不得的。”
劉豔倒有些認真,認真地回許諾:“這樣的情況,鋼板、鋼棍肯定終生不取的。而且,嘿嘿。”伸出雙手,輕輕拍拍鄧萍、李雪盈的肩膀,又認真地指指許諾:“這是一個深刻的教訓啊。過馬路要當心,要時刻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