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歸吃,許諾還是忍不住問了師父幾遍,想知道師父剛才的藥水是不是“麻沸散”。要真是“麻沸散”,究竟是古方,還是師父自己發明的藥方。
師父根本隻字不提,根本不回許諾的話。
問了幾次,師父不耐煩起來。反過來問許諾:“你問題真多,話也特別多。你想問問題,是不是?好,我問你。”一麵吃下幾筷菜,一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冷冷地問許諾:“你早上是不是燒過開水?開水呢?”
許諾聞言,慌忙放下筷,打算往租房跑去。不過,想想,還是繼續坐著。
早上在燃氣灶上燒過一鍋開水,是用高壓鍋燒的。然後,成良、馬靜心到來,馬靜心又在屋裏聊了一會兒。許諾一時忘記,就和師父下樓吃早飯、貼告示,又到小孩家診斷,又往藥店拿藥。
“臭小子。”師父停下筷,冷冷地喊著。瞅了一眼許諾,又冷冰冰地問道:“這是你第二回燒穿鍋底了吧?這回,你有什麼解釋?怪在馬靜心身上,讓她賠你高壓鍋?”
許諾尷尬著,隻顧掃視著桌上的酒菜。
師父在一旁冷笑起來:“要不是我先回租房,這鍋底絕對燒穿。”一麵喝酒,一麵淡淡說著:“我回到租房,推開房門。迎麵撲來的都是水蒸汽,整個房間煙霧繚繞。高壓鍋裏吱吱吱吱的亂響著,氣灶上的火也燒得旺旺的。老爺我,我看都看不清,摸索著關掉氣灶開關。”
停一停,再次冷笑起來:“老爺我還以為今天死定了,不被燃氣炸死,也會被水蒸汽蒸熟。”一麵說,一麵白了許諾一眼,繼續說著:“然後,我打開門窗通風。回到過道裏,等了二十來分鍾。其他的租房客都以為你這裏煤氣爆炸,遠遠地都不敢過來。”
許諾嘿嘿一笑,拿著筷吃著。
師父自顧自吃著,慢慢說道:“等了你一陣,你不回來。等了一個小時,也不回來。到後麵倒打電話來,叫我去八樓叫她們三個。後麵的事情我也懶得說。讓你試藥,你也沒個深淺。你真以為麻痹藥水都是你見過的?”
許諾隻得難堪地陪著笑,一麵吃著,一麵也給自己斟上酒。不再說話,也不再問藥水的事情。
師父的神色,明顯也不耐煩,也懶得跟許諾再說。
兩人快速地吃完午飯,結完帳,回到租房。
師父回到臥室休息,一麵在裏麵說著:“你先把你給小娃娃拿的藥送過去吧,回來再休息會兒。下午,我們再到處逛逛。隻有一點,不要向小孩的媽媽問藥水的事情。給為師留張臉麵,給你自己也留張臉麵。”
許諾點點頭,在客廳的茶幾上找到塑料藥袋,提著,離開租房。
下到樓下,朝小男孩兒的租房走去。一麵前行,一麵謹慎地回顧身後,確定沒有誰跟著,才認真地前行。路過上回買雨衣、雨靴的雜貨店,忍不住朝裏麵張望了一眼。老板娘依舊在裏麵玩著手機。不過,自己到現在還不明白老板娘當時的話。
什麼叫“長得有點意思”?究竟是長得帥,還是長得醜?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真的長得有點意思。比如說,孫悟空就長得有點意思。不過,豬八戒同樣長得有點意思。